裴放的話讓謝青臉上的笑容淺了幾分,他那幽幽的目光讓裴放感到害怕。
「你為什麼要查他?」沈白的語氣冷了下來:「你有什麼資格查他?」
「我只是關心你。」裴放努力跟沈白解釋:「你不覺得他很可疑嗎?他……」
「我看可疑的那個人是你。」沈白面無表情地開了嘲諷:「這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但這人不要臉是天下無敵。裴放,自從你不要臉之後,是真無敵了。」
「就算謝青很可疑,那跟你有關係嗎?關心我?你也不撒泡尿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裴放,但凡你還要點臉,就不應該隔三岔五的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可你偏偏不要臉。」
「裴放,你有腦子嗎?你記事了嗎?我都動手打你了,你能不能見著我繞道走?」
沈白現在只恨自己當初識人不清,非得拿這樣的人當朋友。
謝青將手放在沈白的肩上,微微用力。他不想沈白在這裡和裴放起衝突。
沈白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和氣地對謝青說:「我們趕緊走,千萬不要跟傻子多說話。」
謝青深深看了裴放一眼,牽起沈白的手抬腳就要離開。
「你放開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裴放抓住了沈白的手,怒氣沖沖地看著謝青。
沈白因為裴放的觸碰,一陣生理不適。
還不等他呵斥裴放放手時,謝青搶先了一步:「放手!」
「該放手的是你!你接近沈白到底有什麼目的?」裴放大有和謝青死磕到底的架勢。
謝青直接將沈白的手抽回來,還從褲兜里掏出一包濕巾,將沈白的手擦了擦。
本來沈白因為裴放的舉動正全身難受著,被謝青這麼一操作倒是不難受了。
「你什麼意思?」裴放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沒別的意思。」謝青注視著沈白的手,眼也不抬地說:「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活著真累,面具戴得太久,連自己都忘了。」
「你什麼意思?」裴放警覺。
謝青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示意沈白將手揣進口袋裡,自己則牽著沈白的另一隻手:「如果我是你,我會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哪天面具掉了。」
沈白安靜地看著謝青,心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沒有打斷謝青和裴放的對話,甚至也沒有去想謝青到底是誰這個問題。
可能是受謝青的話影響,裴放這次沒有再攔著他們。他陰沉著一張臉目送著他們離開。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都沒有說話,當快要進小區的時候,謝青才開口問沈白:「你就沒有想要問的嗎?」
「要問什麼?」沈白目視前方,語氣平淡。
「裴放先前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就不好奇嗎?」謝青問他。
沈白停下腳步轉身面朝謝青,他看著謝青的眼睛問:「為什麼要好奇?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沒必要非得刨根問底。」
「可是……」謝青欲言又止。
沈白問他:「那你會害我嗎?」
無需任何思考,答案只有一個:「不會。」
「這不就結了?」沈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趕緊走吧,拎著一堆東西怪累的。」
這時,沈白的手機響了,沈白看著來電顯示,遲遲未接。
謝青察覺到深白情緒的變化,便問他怎麼了。
沈白沒有說話,依舊盯著那串號碼看,直到自動掛斷。
很快,對方又打來了第二通電話,這次沈白接了。他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陸警官。」
陸警官全名叫陸暉,當年沈白父親和妹妹的案子就是他負責的。
「小沈,你方便嗎?」陸暉問他。
沈白便對謝青說:「我去那邊接個電話。」
沈白走到無人的地方:「陸警官,您說吧。」
陸暉便說:「你父親的案子我有了新的發現。」
沈父在還沒有沉迷於賭博之前,認識了一位姓裴的朋友,從那以後沈父就開始流連賭桌,沈氏集團內部也開始出現了問題。
「你對這個裴姓朋友有印象嗎?」陸暉問他。
沈白仔細想了想:「我並不知道他身邊有這樣一位朋友。」
電話那邊,陸暉看著手中的那些資料,沉沉開口:「小沈,你父親可能不是簡單的自殺。」
陸暉的話讓沈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他問:「他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您怎麼又想起調查了?」
當時警方是以「自殺」結案的,沈白不明白隔了這麼久,陸暉為什麼又舊案重提。
「抱歉,具體原因不便透露,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當面聊聊?」
沈白本來想說下午就有時間,但他想到李念雨一會兒要來,便說:「明天上午九點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