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穗繼續搖頭,眼神里依舊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無知,「沒。」
兩三口將碗裡的米線吃乾淨,幾名飼養員開始一本正經地同她科普,告訴她昨天離金山銀山的距離有多麼地近。
梁,是粵省的大姓,梁雪雲家往上數三代都在經商,粵省不少的老字號都和他們家有關係。聽說,她家先人是當年粵省第一個同洋人做生意的商人,經過這數十年的沉澱,早就積累下了不少的財富。
她的丈夫羅南山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因為投資的眼光獨到,所以一直是走在發展最前沿的那個人。
BP機剛傳入國內時,他投廠投基站,賺了一大筆;在彩色電視機還需要從國外進口時,他主動投資研發技術,把電視機的價格打了下來;還有眼下最時髦的大哥大,聽說生產的廠子全都有他的注資……
他們兩口子算是強強聯合,一個有實力、一個有能力,將各項生意都經營得有聲有色。
更難得的是,他們有一片難得的善心,經常會給一些政府機構捐款,還會出資在山裡建造希望小學,而且他們也很善待動物,這些年雲省動物園收到的捐款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有五十萬。
五十萬,在這個萬元戶都屈指可數的年代,幾乎是一筆天文數字。
但是對於梁雪雲和羅南山來說,這只是他們發散出去的眾多善心中不值得一提的一筆。
梁雪雲經常會帶著人實地考察,既然程穗他們能在山裡碰到她,說不定是梁雪雲發現了什麼商機也不一定。
有礦?有金?
總之一定不會是去山裡放鬆心情那麼簡單。
默默點上一支煙,年齡稍大的那名飼養員幽幽地說道:「可惜啊,好人沒好報,像梁太太和羅先生這麼好的人,老天爺還把他們的孩子帶走了。」
「你別瞎說了,羅家那位少爺還在國外讀書呢,羅家小姐今年好像也讀小學了吧。這好好的,你咒人家幹嘛?」旁邊那人輕撞了一下他的腿。
年長的飼養員白了他一眼,「我是說羅家的大少爺,小時候被偷走死在人販子窩裡的那一位。」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早些年的那些人聽說過。
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當年羅家的大少爺才剛滿一歲,就在滿月宴上被人販子團伙給偷走了。
當時的警力資源薄弱,能幫忙尋找的警察不多,好在羅梁兩家生意場上認識的人多,所以附近幾個省市的民間力量都在盡力尋找。
苦苦尋找了半年,終於在人販子窩裡找到了羅家的大少爺。
聽說原本那些人販子只是想訛點錢,可因為不會照顧小孩子,羅家大少爺就這麼死在了他們手裡。
事後,那群人販子被抓進去蹲了笆籬子,但出來後便全部都沒了音訊。
羅南山夫婦為此沉痛了多年,直到後續家裡又添了一雙兒女,這才逐漸忘卻了那件事。或許是為了給已故的兒子積福,也是為了現在的孩子將來能有更多的福報,他們夫妻倆每年都會做善事,以此來寄託自己的一份哀思……
大早上的,提起這個話題時氣氛莫名變得沉重了幾分。
深吸了一口氣後,另一名飼養員話鋒一轉,主動又把話題扯回到了程穗身上:「對了,聽說昨天梁太太給了你一隻玉鐲子?」
「我沒收,當時就還給她了。」程穗淡淡然地說,「就是幫著把人送到醫院去而已,也沒耽誤什麼功夫,不好收人家這麼重的謝禮。」
「唉!你真是糊塗!」
「那可是梁太太給的,少說得五位數起步了!」
「趙一陽呢?不是說還塞給了他一張支票?」
程穗:???
「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喝了一口水,程穗的語氣依然很平淡:「他也沒收,退回去了。」
眾人:!!!
「你們!你們!」
「真是天寬地廣都補不上你們缺的那塊心眼!」
「是啊,你們可是出了力的,收點錢怎麼了?」
摩挲著手裡的那隻杯子,程穗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說實話,昨天當程穗看到雲姨給趙一陽遞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時,確實也嚇了一跳,感覺有種天降橫財的不真實感。
還有她手裡的那隻鐲子,那色澤和質地放在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紀,絕對是可以放在拍賣行的成色。
荒山野嶺,那條路平時也沒什麼車會走,如果不是碰巧遇見程穗他們,等到了晚上真不一定會碰到什麼危險的事。
或許對她來說,這筆錢不算什麼吧,但是程穗和趙一陽都知道,這份回報實在是太重了,所以便堅定地拒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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