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程穗趕忙從副駕駛下來,可等她跑到後面時,殷紅的的鮮血已經順著車子滴在了地上,而靠在籠子旁邊的孫爺,也因為失血過多暫時失去了意識
倒在地上的孫婆滿臉是傷,身上沾著的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血,看著剛才用力毆打自己的孫爺,她的眼睛裡滿是冷漠,悠長地呼出一口氣,她這才將手伸進籠子裡,輕輕搭在了九兒的身上……
做了一路的車,九兒的情緒原本就在崩潰的邊緣,孫爺偏偏在這個時候,當著它的面對孫婆動手,嘴裡的怒罵聲更是刺激著它的耳膜。
就在孫爺毆打孫婆不小心跌靠在籠子的瞬間,九兒的爪子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衣裳,猛地一拽就把他揪了過來,不等孫爺反應過來,九兒的嘴巴就咬在了他的肩膀頭上。
孫爺的力氣是比孫婆大,但是在九兒跟前,他的掙扎就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要不是被籠子關著不好發揮,孫爺估計就要被九兒撕成一片片的了。
「這,這啷個辦啊?」
「不知道啊,這這這……」
那些男人們看著孫爺血肉模糊地倒在血泊里,一個個都慌了神,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敢拿個主意。
還是程穗主動上去,揪著孫爺的衣裳將他從籠子旁邊脫離,「別愣著了,快去醫院!」
孫爺再怎麼不是人,也好歹是條人命,況且要是九兒真的把他咬死了,怕是熊貓基地也要負擔責任。
回過神來後,司機趕忙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朝著市裡的醫院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看著一動不動的孫爺,孫婆擦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輕聲安撫著籠子裡的九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一通發泄之後,九兒的情緒也平和了不少,靠在籠子的欄杆上,九兒舔去了孫婆手指上沾著的血漬後,哼叫的聲音也重新變得溫柔。
隔著籠子靠在一起,她們就像是兩個相依為命、互相攙扶的老姊妹在相互照顧著彼此。
「嗯,嗯,嗯。」
不怕,有我在呢,這男人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
孫爺的命保住了,不過右胳膊也廢了。
在醫院住了十幾天,醫藥費花了不少的錢,之前家裡的錢全都用來蓋房子了,可是為了給孫爺救命,孫家的兩個兒子不得不把蓋好的房子低價賣出去換錢。
原本孫家是要過上好日子的,被孫爺這麼一鬧,算是徹底回到解放前了。
可孫爺的傷哪那麼容易好?
流水一樣的醫療費帳單快把一家子活生生壓垮了,沒辦法,孫婆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便天天帶著孫子跪在熊貓基地的門口,求著她能夠念在往日的情分,給一點救命錢。
看著大男人帶著孩子跪得近乎暈倒,負責看門的保安都心軟了,可孫婆硬是連他們的面都不見,也沒有給他們一毛錢。
「現在想著讓我掏錢救他們的爹了,當初他爹要來砍我的時候,他們怎麼沒想過我是他們的娘?」手裡數著這個月攢的幾十塊,孫婆蜘蛛吐絲般地自言自語道。
她不怕別人說自己狠心,不怕清潭村的那些人議論。
他們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家人,那她辛辛苦苦賺的錢,又憑什麼花在他們身上?
因為她之前就是太心軟,才會被他們父子壓榨了一輩子。但如果說真要有什麼後悔的事,那大概就是當孫爺倒在血泊的時候,她沒能往他的肩膀上踹一腳,徹底讓他成為殘廢!
她為那個家勞作了幾十年,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們都養大,她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他們已經離了婚,所以孫爺受傷住院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九兒咬他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要是以後再糾纏自己,那她也不會再坐以待斃。
孫婆將數好的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和存摺包在一起,一部分中間夾著一張字條,一同交給程穗後,拜託她道:「要買的東西我都寫好了,可能得多跑幾個地方,對不住啊,麻煩你了。」
兒孫們都在基地門口堵著,孫婆不想跟他們見面,正好程穗明天要去動物園一趟,只能讓她幫自己跑個腿。
「客氣啥,小事兒。」
程穗將她的錢收好,然後便繼續看著手裡那封簡歷。
熊貓基地將來要入住的熊貓會越來越多,所以飼養員一定不能少,本地的沒有合適的人選,她就托王新軍將招聘啟示放到外市、外省去。
只要能找到合適的飼養員,什麼條件基地都可以滿足。
簡歷像雪花一樣飄進了山裡的基地,每天程穗都能收到上百份。
這次她去市里,一方面就是給一些比較符合的人回信,向他們詢要更多的資料,同時安排第二輪簡歷通過的人來基地面試;另一方面,是去拿那些寄往動物園的簡歷,外省的信件寄往基地不方便,所以動物園也是收信地址。
當然,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送歡歡和歡喜回家。
歡喜的胳膊徹底好了,身體的各項指標也很健康,它們在動物園住了太久,也該讓它們重新回到山裡去,讓它們繼續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和去年送歡歡回家一樣,這次送行的人還是趙偉民以及負責護送的林衛隊。雖然程穗如今在熊貓基地任職,不過趙偉民還是通知了她,希望她能一起來送它們母女倆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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