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祥剛才被一口窩窩頭噎住了,程穗和孫婆連忙幫著朝它後背捶了好幾拳,才讓它緩過來。
大口地喘著氣,慶祥根本不長記性,一分鐘不到就完全忘了自己剛才被窩窩頭噎住的事,然後再次拿起地上吃了一半的窩窩頭「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
「安渝呢?」
「呀!安渝去哪了?!」
慶祥嘴裡那口窩窩頭還沒嚼碎,就又被嬸子們的驚訝嚇到了。
還好嬸子們的叫聲不大,否則它那嗓子眼估計又得被堵上。
程穗趕忙來到福安的房間,往裡面看了看,除了幾根沒吃的竹子和一些玩具之外,確實沒有看到安渝的身影。
安渝回來後就在睡覺,估計也是被剛才的動靜嚇到,所以從通道跑出去找媽媽了。
拿著手電筒快步來到外面的看台,程穗很快就找到了在院子裡四處尋找媽媽的安渝。
剛才樂雙樂喜被嚇到後還有彼此可以依靠,安渝卻只有自己在房間裡。
沒有媽媽保護,沒有小夥伴陪伴,安渝一定害怕極了,所以才會大膽地跑出來找媽媽。
「嗯,嗯。」
「嗯,嗯……」
邁著蹣跚的步伐在院子裡走著,安渝一直呼喚著福安。
外面很黑,它看不清腳下了路,好幾次它都被草垛扳倒了,但它還是會堅強地站起來。
倔強的小不點就像是洶湧海浪里的一隻小舟,飄搖著找尋可以停泊的港灣。
「嗯,嗯,嗯。」
安渝在院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媽媽,不止是它,程穗也是奇怪得很。
結果稍稍把手電筒的光往高處移一點,一下就看到了福安趴在樹枝上的背影。
程穗:……
這個當媽的心是真大,孩子的魂兒都快沒嚇沒了,還不下來哄孩子啊?
「安渝,你媽在樹上,你往上看,往上看。」
程穗用手電筒引導著安渝抬頭,沿著手電筒的光,安渝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媽媽。
扶著樹幹慢慢站起身,安渝激動地朝著福安叫了幾聲。
「嗯啊!嗯啊!」
福安聽到了安渝的叫聲,但它沒有回應,反而將頭又埋在了樹杈上一動不動地裝死。
「嗯啊?嗯啊?」
媽?你快點下來啊,我都看到你了。
見媽媽不搭理自己,安渝又試探地叫了一聲。
終於,在知道自己被發現後,福安不情不願地回應了它,不過卻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嗯啊,嗯啊。」
孩子,你認錯了,我不是你媽,我是長在樹上一顆熟透的小蘋果啊。
……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袁坤臘月二十三就坐火車回渝市了,過了二十六,省內的飼養員們也紛紛開始請假回家。
不止是熊貓館,其他場館也很缺人手,過年正是動物園的旺季,為了能夠接得住過年的這波人流量,趙偉民開出三倍工資招聘了一些臨時工。
臨時工的工作簡單,主要是維持園內的秩序和做些體力活,像照顧動物這樣的工作還是由園內的飼養員負責。
白天開園的時候還能應付,不過到了晚上值班依舊要面臨人手緊張的問題。
「我們家得準備年貨,這樣吧,我二十八二十九這兩天值班,你看行不?」
「穗兒,我兒子今年上大學難得回來過年,總得吃個年夜飯,給我排初一初二這兩天吧。」
「我閨女說要接我去她那過年呢,怕是得晚幾天,要不給我到初七初八?」
雖說崽崽們現在已經長大,有它們的親媽看著,不需要飼養員們再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照顧,可為了安全考慮熊貓館晚上離不得人,哪怕是過年也要有人留下值班。
忙碌了一整年,大傢伙兒都想著能輕快幾天,所以都不希望過年的這幾天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