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意識到外公要帶自己上山,團團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憑程老三怎麼推它、拉它,把臉蛋子上的肉都給揪變形了它也不動彈。
不去,它可不想再挨揍了,說什麼也不去!
「怕啥子?外公給你撐腰,它還能把咱倆都給打了不成?」程老三捋起袖子,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向團團保證道,「有外公保護你,啷個都不用怕!」
不止是團團,王冬梅也不信他的鬼話,撇撇嘴嘀咕道:「真要打起來,圓滿怕是一巴掌就把你打趴下了。」
程老三朝她翻了個白眼,不服道,「咋?你當我不會跑啊?真要是打不過,我帶著團團跑就好了嘛。」
「還是我去吧。」
程穗輕笑了一聲,簡單換了身衣服後拿起了放在角落的竹筐,「圓滿雖然能打,但應該不會欺負團團,估摸著應該是哪裡不舒服吧,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見程穗背起竹筐,剛才還坐在地上穩如泰山的團團,「蹭」地一下就站起來跟在了她的身後。
那模樣,像極了拉著媽媽衣角去找同學出氣的小學生,一邊委屈得要死,一邊又噙著眼淚等著媽媽去給自己出氣。
看著團團跟著程穗出了門,院子裡的程老三失望地嘆了一聲。
唉!這胖丫頭真是白疼它了……
只相信程穗這個當娘的,完全不信自己這個當外公的啊。忘了上次在後山被野兔子追,是誰救了你,還餵你吃烤兔子肉了嘛?
馬上快要入冬了,連續幾場大雨之後城市裡早早就有了冷意,但山坳里卻還像是秋天一樣,山風很冷,不過陽光照在身上還是很舒適的。
聽到有腳步聲在附近,膽小的松松害怕有危險,向來都是壓低了動靜尋找地方躲避,除非程穗叫它,否則絕不露頭。
今天竟然一反常態,還不等程穗走近呢,它就搖頭晃腦地朝她跑了過來,張開的嘴巴還吱哇亂叫個不停。
好嘛,瞧它那灰頭土臉的模樣,似是受了比團團還要大的委屈,「哇啦哇啦」地叫著,急得都快要說人話了。
這也是個「被霸凌者」。
松松受得傷比團團要嚴重一點,臉上那一條血道子雖然不深但看著很嚇人,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毛也被咬掉了好幾撮,胸前和後背的白毛沾滿泥漿,一看就是被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還好程穗躲避及時,這才沒有被它給一頭撞到地上。
等著松松的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後,程穗也替它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
嗯,也是被大熊貓咬傷的,和團團的情況差不多,它身上的傷口很多但都不深,不像是下了死手非要你死我活的決鬥,更像是驅趕和示威。
「哎!哎!哎!」
松松委屈地叫個不停,時不時望向圓滿的熊舍方向,似乎很怕它會突然衝出來再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平時團團挺不待見松松的,這會兒倆「受害者」竟然挨在一起坐下,你蹭蹭我、我嗅嗅你,嘰里咕嚕地蛐蛐著圓滿的壞話。
看到松松也挨了打,程穗心裡更加不安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能讓圓滿同時對團團和松松大打出手?
「哎~哎!」
正用手帕沾了些水準備給松松清理傷口呢,一扭頭就看到松松去摸團團的尾巴,氣得團團抬手就呼了它一耳刮。
程穗:……
唔,好吧,看來松松挨打應該不算什麼稀奇事。
別說是團團和圓滿了,當它又貓貓祟祟地想要去扒自己的竹筐,翻看裡面有什麼好吃的時候,程穗都忍不住想在它的腦瓜上砸一記腦瓜崩。
來到山坳後,團團就不敢再往圓滿的小屋靠近了。
哪怕有程穗給自己撐腰它也不想過去,看得出來它是真的害怕圓滿,四處看的目光還會刻意躲開圓滿住著的方向。
重新背起竹筐,程穗在去找圓滿的路上把斧子攥在了手裡。
據她分析,目前一共是有兩種情況:一是圓滿真的脾氣變得不好,把團團和松松都給打了;二是……山坳里來了新的大熊貓,而且反客為主,把團團和松松當成了外來者,所以把它們給打了。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所以程穗必須要保持警惕,萬一碰到這個不速之客,也好用斧子來保護自己。
等等?萬一這隻新來的大熊貓碰到圓滿……
不好!
圓滿這是有單殺七匹狼的戰績在身上,戰鬥力比不少公熊貓還要強,如果真的有外來的大熊貓碰到它,肯定避免不了一場惡戰,而且依照圓滿的脾氣,多半會是至死方休的結果。
快步朝著圓滿的熊舍方向靠近,距離一百多米,程穗看到圓滿正在自己的小屋裡躺著,下半身就這麼一動不動地露在門外。
「圓滿?」
程穗試探著叫了它一聲,同時放緩了腳步繼續向它靠近。結果圓滿在聽到外面聲音後,一個激靈從地上坐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通警告的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