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不悅:「你母親不過是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你可是男人,一家之主,可不能都由著女人胡來。」
韓時遇淡道:「舅父說笑。母親雖是女子,卻獨自一人將我兄妹教養成人,外甥今日成就俱都來自母親栽培,若是因有些許成就便瞧不起女子,跟白眼狼有何區別?」
張富貴噎住。
不遠處韓張氏聽得韓時遇的話,心裡大慰,將張富貴叫過去,訓斥他:「你若有話,便堂堂正正與我說,欺負個小輩算甚本事?我明白告訴你,張妙這樣的妹妹我是定然要不起的,你想捧她臭腳,也莫到我面前分說。」
「時遇,秀清,時萱,我們走。」韓張氏叫上韓時遇等人走。
韓時遇和文秀清等人跟張富貴等人拜別,往鎮外走去。
張富貴站在門口望著一行人,跟趙張氏抱怨:「你說大姐這是幹嘛呢?一家子兄弟姐妹的,用得著這樣嗎?」
趙張氏白他一眼:「你當人家是姐妹,人家當你是兄弟了嗎?」
趙張氏說罷進了門。
韓張氏能走,她卻還能不能走。
張富貴被小妹給噴了,憤憤:「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回到家,韓時遇對韓張氏道:「我看李江南極其危險,恐會跟山賊勾結攔截我們,是以我們得早點走,但對外要宣稱初十走。如此可以打李江南一個措手不及。」
韓張氏深以為然:「便按你說的做。」
又道:「他真是無法無天了。」
韓時遇安慰她:「母親不必氣惱,他作惡多端,定有自己的下場。」
李江南這樣變態,既有李張氏的基因遺傳,也有李老爺言傳身教。
李家的發家史上,可沒少沾染血腥。
此前鏢局的老師傅便幫他調查出了不少東西,他當然可以利用這些東西將李家搞垮。
但不是這個時候。
李江南是個瘋子,若將他逼急了,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行為來,到時候傷及家裡人才叫後悔。
且不管他們內里怎麼吵,外人眼裡他們都是骨肉至親,若他親手將李家埋葬,傳揚出去對他名聲定有影響,便是他將自己撇得清清的,到時候李家一出事,李張氏或者張家人都求到他面前,他是出手不出手?
且不論他出手是否有用,他若不出手,會寒了張趙兩家的心,他若出手,他自己心裡膈應。
如此倒不如早早離場,屆時這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跟他沒有甚關係了。
雖然時間定得倉促,但三家人早就已經決定好要離去,是以行李也早就已經開始收拾,韓時雲去縣城定馬車,聯絡屆時出發的商行,李江南自也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