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傾著身子,「要不奴婢去外院打探一下,書齋的書童能知道什麼?」
徐芷萱蹙眉說道:「你們倆先下去。竹心,你快過來給我想想辦法呀。」
穀雨和白露行禮退下,連帶著外間的小滿和小暑也跟著出來,眾人都站在廊下。
白露瞥了一眼小滿,「小姐讓竹心想辦法,她能讓鐲子復原,還是能讓陳公子留在京城。一個奴婢總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小滿,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滿低著頭,背挺著筆直。
「這些大事,小滿可不明白。我只知道當年小姐出了天花,被送到莊子上去。
小姐的奶娘因怕染病不願上前照顧,只有師父送飯、送水在跟前伺候小姐,因此也染了天花還差點丟了性命。這樣的情分旁人是比不了的。
就像昨日的板子要是落在旁人身上,小姐可會替她受過?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白露雖生氣卻無法反駁。
「小滿、小暑,你們去茶水間吧。」
穀雨把她們打發走後,戳了戳白露的額頭,嗔怪道,「跟小孩子吵架,你就這點出息。」
茶水間
「咱們二等丫鬟要減一人的事,你聽說了吧?」
小暑是家生子,性子有些掐尖要強。卻沒想到小滿敢硬剛白露,還把人懟得啞口無言。
「當然聽說了,此事就是我師父在辦。」
小暑聽罷湊過來,「那竹心姐姐有沒有說要減誰?」
「我問啦,被罵了一頓。要我好生辦差,不要管這些閒事。不過,白露姐姐和師父叫板也不知你會不會受牽連?」
小暑猛的抬起頭,「我平日雖是跟白露姐姐做事。但心裡也是敬著竹心姐姐的,她的事可從沒怠慢過。」
「你我都去了燈會,小姐無論怎樣,板子也不該打到看院子的師父身上。」
小暑有些遲疑,「這不是夫人的意思嗎?」
「這是咱們院的大丫鬟在鬥法呢。小暑,我也就跟你說,最近辦差當心點吧。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的?雷霆失火殃及池魚,咱們那都是這池子裡小魚小蝦。」
小暑還要說些什麼,卻見小滿把窗戶推開了。
院子裡,竹心扶著小姐。
穀雨上前一步,卻聽見小姐說,「我去慶心堂,你們不必跟著。」
然後不知竹心說了什麼,卻聽見小姐說,「哎呀,不就是陳世美和秦香蓮,杜十娘和李公子嗎?我都記著呢。」
白露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
「她們說的話,我永遠聽不懂。明明是一起伺候的卻好像被隔開了似的。」
穀雨嘆了口氣,「你不用聽懂,只要明白,燈會的事竹心想必已經料理完了。」
第4章 難度升級了
慶心堂里母慈子孝。
徐芷萱一邊給國公夫人捶著肩膀,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那個陳世美真是壞的很吶,為了嫁給公主,竟然要殺自己的髮妻。這公主也是可憐,怎麼瞎了眼看上這種人?」
國公夫人看了一眼在旁邊垂首的關竹心。
「所以公主更該擦亮眼睛,以免被壞人給蒙蔽了。」
「娘,您說的對。我想通了昨天的事確實是我太冒失了。您從小就拿我當心肝兒肉來疼,做什麼都是為我好的。」
國公夫人拍了拍小姐的手,「喲,咱們芷萱長大了,懂事了。」
「娘,您是不是乏了。芷萱也想回去再看看祖母的壽禮,就不打擾娘休息了。」
國公夫人聽了更加欣慰,「竹心留下,我問她幾句話。」
小姐走後,國公夫人看一眼劉媽媽,劉媽媽從側間取了兩隻金鐲子放在關竹心面前,笑得慈祥,「夫人知道你是個好的,選一個吧。」
劉媽媽見竹心低頭不語,又道:「這隻游絞絲的鐲子雖好看卻只有一兩多重。另一隻樣式簡單卻是實心的足足有三兩重。你是個聰明的,知道該怎麼選吧?」
竹心跪在堂前,看都不看那兩隻鐲子。「既是主子的賞,竹心只會謝恩又怎麼能挑揀呢?」
一直不說話的國公夫人突然來了句,「我中意的是鶴鳴,你若能促成此事,還有重賞。」
「小侯爺人中龍鳳,和小姐是天作之合。奴婢定當盡力將此事辦好。」
國公夫人揉了揉眉心,「這兩隻鐲子都賞給她吧。」
竹心當著國公夫人的面把鐲子戴在手上,重新跪下脆生生地說:「謝夫人賞賜。」
出了慶心堂,關竹心的笑容瞬間消失。看著手腕上的兩隻燙手的大金鐲子。唉,她以為事情翻篇兒了,沒想到事情升級了。
說起小侯爺宋鶴鳴,就要從他們大齊國趙、宋、徐、魏四大國公講起。自從趙國公全族覆滅,宋國公就成了勛貴之首。小侯爺宋鶴鳴就是宋國公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