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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桂花間,掛著沉重的鎖,房門外還有血手印。房間前的地面上,則是有一道陳年的劍痕,似乎當年有人在此畫過陣法。

輪廓模糊了,是不是拘鬼陣,有待考證。

裴懷鈞:「寒鐵封門,門上血手印,劍畫陣法,倒是陣仗大。」

對這兩間房,衣絳雪興致懨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裴懷鈞注意到他的情緒,輕輕一笑,又走到三層,分別看了三間天字房的房門。

桃花間從外側看沒有異常,甚至還從房門裡側繪著一枝遒勁的桃枝,深粉色在窗戶紙上點染嬌艷的桃花。

杏花間則是在門上緊貼著一個人形的輪廓,往裡喚門,不應。

「不是空房間嗎,掌柜騙我們,怎麼有人?」衣絳雪迷茫,「總不能是鬼吧?」

裴懷鈞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有了數:「若是在鬼城碰見『人』,小衣,你說他正經嗎?」

梨花間的鎖是壞的。裴懷鈞本打算推開,卻見到虛掩的門裡,似乎有一抹紅色,似是某種生物赤紅的眼睛。

書生伸出的手收了回來,平淡道:「我大概知道凶間是哪些了。」

隨後,他不作停留,直接下樓選房。

衣絳雪也沒有非要住凶間的意思。雖然也能把鬼殺掉丟出去,但畢竟費工夫,還容易出現意外。

他現在不餓,而且這滿城的鬼,還能找不到食材嗎?

最後,裴懷鈞在掌柜的怨毒的眼神中,乾脆地交了五百貫錢,選擇了地字房的「桂花間」。

房門能夠一定程度地屏蔽感知,推門既代表選房,不能直接看房間裡。

邀月樓本就是鬼怪的大本營。衣絳雪在全是鬼的環境裡,判斷鬼的狀態就會弱化,他有些好奇:「安全的房間,為什麼是桂花間?」

裴懷鈞無視了那劍痕,將寒鐵鎖打開,推門進入桂花間。

他點燃油燈,看向桂花間的內部。除卻房間四處畫滿了鎮壓的陣法,有礙觀瞻外,倒是尋尋常常。

這些痕跡,都是當年住過的修真者留下的,也正因為房間內滿是驅鬼法陣,鬼無法住進來,才最安全。

裴懷鈞看見時,眼眸里也流露出幾分懷念:「很多年前,仙門修士和幽冥司曾聯手,試圖攻略過鬼城,最終鎩羽而歸。也就是說,鬼城裡的一些封印、術法痕跡,很可能是當年的修士留下的。畢竟,鬼不會自己封印自己。」

「也就是說,桂花間和槐花間留下的術法痕跡,是當年住過的修士所為。槐花間是封條,人不可能住進去後再在門外貼封條,只可能是封印房間內的鬼怪。桂花間的術法痕跡則是朝外,房內住著人,他們防備的是外部的危險。」

「天字上房的那三間,房門觀感確實好一些,名字也沒有地字房那麼凶。實際上,桃花間的桃花是從房間裡繪的,像是有血從內部濺在了窗戶紙上,又補上幾筆,才有那嬌艷的桃花。」

裴懷鈞微笑了:「會為血點補上枝幹,將殺戮的痕跡偽裝成桃花的鬼,已經具備了基本的智慧了。」

「原來如此,是狡猾的壞鬼。」衣絳雪恍然,「還把房門打扮了一下,想騙我們進去殺。」

「杏花房裡,壓在門上的那個人影,非人非鬼。」裴懷鈞說,「如果是人,掌柜不會將其歸為『空房』,如果是鬼,那麼近的距離,小衣不會沒有絲毫察覺。」

衣絳雪點頭:「不是鬼,我沒有感覺到鬼氣。」

「所以,那是一具屍首,而且,不知道在門上壓了多少年,可能已經風化為乾屍了。說不準,是哪位倒霉的修士著了道,死在了裡面。殺了他的鬼,說不定至今還住在房間裡。讓我和小衣住一晚這種房間,還是算了吧。」

「那梨花間……就不必多說了吧,小衣也感覺到了。」裴懷鈞笑道。

衣絳雪的紅袖滑落,半環住裴懷鈞的腰,將下頜擱在他的肩頭:「裡面有東西,大概是某種動物,很濃的腥氣……」

「不好吃,不想碰。」衣絳雪難得露出了倒胃口的表情。

裴懷鈞溫和道:「不想吃,那就開一個張家宅院裡帶出來的罐頭鬼獸。」

所謂的罐頭,其實是封印鬼獸的神龕。最後卻被厲鬼當盲盒拆了,嗚呼哀哉。

衣絳雪很憐惜書生,不會讓他在鬼里鬼氣的地方做燒烤,善解人意道:「我可以堅持一陣,現在不餓,只需要吃一炷香喔。」

裴懷鈞把他製作好的可愛鬼包打開,不但用的是上好的綢緞料子,還縫著兩隻茸茸的棉花貓耳朵。

他取出一座靈位,嫻熟地給小衣點晚安香火。

衣絳雪立即從他身上滑下來,繞著那四根檀香飛來飛去,吸溜著繚繞的香火。

裴懷鈞溫柔地看他吃香,將隨身攜帶的貢品擺上去,與家養厲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現在需要探查的,就是子時的歌舞表演。究竟是什麼樣的歌舞,才能讓觀看者不適到必須尋找『不存在的大慈恩寺』。」

「那個在地圖上『不存在』,在禁忌里卻似乎存在的佛寺,又究竟是什麼地方?」

「如果遇到夜巡的金吾衛,會發生什麼事?」

裴懷鈞拉開帘子,那是一面觀景雕花木窗,打開後,視野正對著一樓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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