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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瘋狂慶幸,幸好雲大哥已經走了,不然這場面可就好看了。

他又忍不住好奇打量落明河的模樣。

高挑俊朗,風度翩翩,朝他看來的眼眸深邃睿智,帶著顯而易見的善意。

不能怪他以貌取人。

龍華想,但就這麼看來,對方不像是會欺師滅祖之輩?

他都忍不住想替對方開脫了,想著雲不知與落明河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落明河正是之前路過的斗篷人。

本已走遠,但因第二幕戲開演,不知不覺又轉了回來,才又遇見了龍華。

被「鎮魂記」激盪得心潮澎湃,忍不住與龍華搭了個話,意在分享觀後感,就見對方神色平靜,也沒因他的身份而改變什麼。

再回想起方才無意間聽到的對話,他有感於龍華的重情重義,不由心生結交之意。

「龍華?莫非是國主於長生新收的弟子?」他問。

龍華一邊感嘆師父知名度之高,一邊點頭應是。

「多少人想拜於長老為師而不得。」落明河欣賞地看龍華,「龍師弟定然是格外優秀,才能打動得了他吧。」

要開始商業互吹嗎?

龍華熟練地拱手:「不及飛仙宗當代第一人的道子落師兄。」

提及此,落明河卻黯淡了神色,無奈道:「道子又如何?連替自己的師父自證清白也不能。」

龍華挑眉,嗯?

什麼意思?

「你的師父……雲不知?」他壓低了聲音,猶疑問,「他不是?」

落明河嘆息一聲:「我若說他不可能盜寶叛宗,你可相信?」

這句話,他對很多人說過。

對飛仙宗的宗主、對諸多與師父交好的長老長輩、對往日擁護他的同輩……

可無一人信他。

要麼用「我知你從小被雲不知養大,尊他如父,一時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的憐憫眼神看他,要麼諷刺他「你身為他的弟子,自是不想擔上個如此敗類的師父,努力替他開脫,實則是為了擺脫自己的污點罷?」,更有甚者尖銳地懷疑他「天知道你是不是也與雲不知蛇鼠一窩,只是他暴露了,你還潛伏在宗門裡」……

他為師父辯解,已經辯解得口乾舌燥,內心麻木。

可若有機會,比如說此刻,哪怕知是無用,他仍然要說上一句——

師父不會如此。絕不會如此。

他已經料想到了龍華的數種反應。

憐憫的、諷刺的、質疑的。

卻沒想到,龍華在略一思量後,神色如常道:「你是他弟子,朝夕相處,應最知道他的為人。你若信他,便堅持信到底罷。若他真是被人陷害冤枉,到最後知曉還有你相信他,他涼透的心,大概也能回過一點點的暖來。」

落明河怔了一下,展顏笑開:「龍師弟,今日得你一席話,我被涼透的心,倒也確實回過了一點點暖來。」

他精神一振,原本心灰意冷得都不想在宗門隊伍里待下去,乾脆在沼原上四下遊蕩,此時也有了繼續面對宗門裡憐憫、嘲諷、惡意揣測的力量。

他向龍華作別:「我應該再堅持一些。宗門裡總會有幾個像龍師弟這般的人。」真相猶如蚌殼內的軟肉,他會一點一點地將之撬出來。

龍華目送他往飛仙宗的據點走去,心中也有了決斷。

要與雲大哥談一談了,落明河絕不會是陷害他的那個人。

這是一個一片赤誠之心的男人,一雙眼裡,全是對污名滿身的師父的孺慕與敬重。

不遠處。

化身為洛雲的雲不知,抿緊了薄唇,眸光沉沉。

他因有事忘了與龍華說,特意折返回來,卻撞見落明河揭開斗篷,當即就頓住腳步,隱匿了身形。

而後,旁聽了二人的對話。

聽得他心如刀絞。

明河他…竟如此信我?

如此信我,他在宗門便更不好過了罷?

潑天大的計劃,又怎是他一個小輩能查清真相的呢?

何必白費功夫?

待計劃完成,宗門自然會還他清白與尊榮。

何苦讓明河……

雲不知寂寂地垂下眼眸,胸口一陣暖又一陣痛,百感交集,不能自己。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踏出了一步,好像想去將一切與弟子說清。

可一步踏出,另一步卻無法跟上。

他不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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