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步,踏上了石台。
「師父。」他恭恭敬敬地執以弟子禮。
於長生微微頷首,目露滿意之色:「善。」
話音落下,他們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石台上。
湖畔眾弟子譁然。
咦,人呢?
何掌門的聲音傳遍四野:「稍安勿躁。儀式已經結束,於長老請來了春花戲班,接下來幾日,將於每日午時在此出演上古傳說『葬天記』。諸位去留隨意。」
眾弟子:???
前期鋪墊如此隆重,拜師的過程就這麼簡單?
這麼簡單的拜師,幹嘛要搞那麼隆重的鋪墊?
酸了酸了。
唯有看看春花戲班的美人們才得以解憂。
……
消失在石台上的師徒兩人,已經出現在內門小世界中。
身畔依然是一座靜湖,身處是一座玲瓏秀麗的小亭。
正是在於長生的洞府之前。
龍華事先不知有此一出,但突然被帶入此間,也毫無驚惶之色,始終鎮定自若,面色如常。
於長生眼中的滿意更甚。
他們師徒之間的講話,不必交給在場那樣多的人聽。
他輕搖摺扇,坦蕩道:「我曾觀察你多日,心性、品行不必我多言,你已是極佳。」
龍華靜默,垂首聆聽。
於長生又道:「你入我門下,我只有一件事要教於你。」
龍華認真道:「請師父教誨。」
於長生的語氣變得慎重:「我等雖修傀儡道,但應時刻記得:藉助外力終不能長久,真正的強大在於己身。傀儡終究是外物,你從始至終應倚靠的,是親手創作出傀儡的自己。」
「弟子記下了。」龍華抬頭看他,眼裡帶笑,「正巧,弟子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真正做到才好。」於長生輕笑一聲,朝他擺擺手,「回外門罷。今日春花戲班要表演一出『葬天記』,劇情蠻有意思,你可去看看。看完便收拾東西,搬來我這兒罷。」
龍華應下,正待轉身離去,又聽見於長生叫住他。
「等等。」
龍華站定腳步:「師父還有何事?」
於長生的面色罕見的有幾分糾結,他猶豫了一瞬,扇骨在手上一敲:「還有一事,為師需提醒提醒你。」
龍華認真聽。
就聽於長生道:「我知你年輕力壯,氣血方剛,但床榻之事還應少有,未至元嬰,莫要流連於情事,否則於修為有礙。」
龍華:???
師父你怎麼忽然說這個?
一張口就自帶污污的顏色?
我哪裡給你氣血方剛、流連情事的印象了?
於長生見他神色複雜,以為他少年心性,對巫山雲雨仍放不下,又告誡道:「總之,你少與你家狼崽子廝混。」
而完全不知道小狼崽還能變人的龍華:???
師父你是不是用錯詞語了?
我和我家阿咬玩,不能用廝混這個詞叭?
我能和阿咬怎麼個廝混法?
而且在說完污污的東西後,你為什麼要說個「總之」?還在「總之」後面接上我家阿咬?
搞得我好像和阿咬有什麼不可描述一樣。
擔心我玩物喪志也不是這個說法吧?
他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師父。
覺得師父俊美矜貴的皮相下,有那麼一點點黃色。
於長生被他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得寒毛直豎,擺擺手趕人:「走走走。你只消記得,若被我看見你與他廝混,我不止罰你,還要罰他。」
師父大人想,你若心疼他,就自個兒克制一點。
龍華則委屈巴巴地回了外門。
心裡想,和阿咬玩到什麼程度才不算廝混?
師父也管的太寬了叭。
……
在拜師大典舉行的同時。
三重茅小築。
雲不知從床上坐起,看向眼前的清風師弟,皺眉道:「不是說莫要頻繁往來於靈世宗麼?前些日子,何掌門道於長生已察覺宗內有鬼祟之人出沒,正要加強戒備。」
清風道人道:「我會小心。但有一事需要師兄知曉。」
雲不知:「何事?」
清風道人:「不久後,藏靈宗將舉行召靈大典。龍華既已拜於長生為師,踏上了傀儡道,那麼他今年必會去藏靈宗參加召靈大典。師兄,你的傷勢為何遲遲不愈?介時如何隨龍華與山靈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