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光走了,星闌也走了,他們都在洛都。
此時,送信來的夜梟終於吃飽了,它抖了抖身子,從翅膀下抖出個包裝精美的錦盒。
沈曼雲將之打開,內里躺著一套漂亮的首飾,雕琢精美,工藝上乘,一看就價值不菲。
若是穿著洛都時興的衣裳再佩上這套首飾,不論多普通的姑娘也能變得光彩照人。
但沈曼雲給自己做的衣服自然撐不起這套首飾,它太奪目,能將她全身的色彩都壓下去。
沈曼雲想起無妄城剛落雪的那一天,星闌在家門外給她堆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雪人。
他用自己口袋裡捨不得吃的黑棗給雪人做了眼睛,跑了幾里地只為了給雪人找一對合適的雙手。
雪人多醜,夜晚的風再隨便一吹就倒了。
可她還是喜歡那個笨拙蹩腳的雪人,喜歡它腦袋上鑲嵌著的、有牙印的黑棗。
她蓋上錦盒,也合了信。
夜梟環繞著她飛了一圈,咕咕叫著詢問她需不需要回信。
沈曼雲呆呆地坐在原地,她沒懂夜梟的意思。
暮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它在問你要不要回信。」
「哦……回信。」沈曼雲拿出紙筆,她想自己是該給星闌寫一封回信。
她在信紙上寫了兩個字。
「謝謝。」
然後呢?
「首飾很好看。」
再然後呢?
「要注意安全,要保護好自己。」
最後?
「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沈曼雲寫了這幾行乾巴巴的字,就不知道寫什麼了,她和星闌相處時也不常和他說話。
她只會拉過他凍得發紅的手,想著要給他做些厚衣裳了。
沈曼雲將信寫好,綁在夜梟的腿上。
她想到了什麼,又拿過一張紙,低頭寫了起來。
她還可以給燕飛光寄一封信不是嗎?
暮蘭站定在沈曼雲身側,他低眸看到沈曼雲在信上寫了「燕飛光」這三個字。
他沒阻止她。
「星闌的事情你知道了嗎?他……我希望他能安全。」
「你呢?你怎麼樣了?是不是過一段時間就要去北境了?」
「希望你能好好的,受傷會疼。」
「然後……我的生辰你知道了嗎?」
沈曼雲提筆寫完,瀏覽了一下內容,又將最後一句詢問自己生辰的話塗黑了。
她原想再重新寫一張,但夜梟等得不耐煩了,鳥爪按在信紙上讓她快點
交卷。
沈曼雲只能將匆忙修改過的信綁在它的腳上,目送夜梟帶著兩封信飛了出去。
從始至終,暮蘭都沒說什麼話,他親眼看到沈曼雲寫了有關於自己的內容,但又馬上抹去。
暮蘭手指在桌上有些焦躁地敲動,眸底出現些黯色,在那黯色之下,還藏著一抹濃深的戾氣。
他在想,究竟是哪一道風將沈曼雲的頭髮吹走了。
而沈曼雲在一旁喃喃自語。
「你說星闌去洛都遇見什麼了呢?」
——
幾日前,燕飛光在洛都尋找沈曼雲那根早已不存在的頭髮,尋了很久很久。
經過女主的同意,他休息一夜後便在皇宮內搜尋,順帶也找尋著星闌的下落。
皇宮內來往忙碌的宮人見到他便恭敬行禮,問道:「燕將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來宮中找些東西。」燕飛光抬起的眼下有一道淺淺的青黑。
這顯然是他為了在城中找一根頭髮絲,累得好幾日都沒休息好。
「什麼東西,我們幫您找找吧。」
「不用。」燕飛光知道,在城中找一根頭髮是一個很滑稽的事情。
他尋遍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但都沒有找到那根不存在的頭髮。
同樣他也沒找到星闌。
到最後只剩下皇宮的最後一處禁地他尚未踏足了。
為了找頭髮,燕飛光也沒了什麼忌諱,他來到長公主洛玉樓現在居住的望舒宮前。
這裡戒備森嚴,但燕飛光能暢通無阻。
望舒宮外,他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把守宮門的侍衛長反覆查看,確認無誤。
「燕將軍怎麼會想來望舒宮?」侍衛長警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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