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當然潔身自好乾乾淨淨,但畢竟是另一個同性的精液,射的那一刻他拔出來,是真的怕邵明音膈應。
可他不拔還好,一抽出來,噴射的精液就全落在了邵明音臉上。儘管兩人都是很迅速地拉開距離,但除了射在地上的,還有那麼點沾到了邵明音的衣服和鎖骨上。
梁真還沒開始回味呢,就被這一突發狀況給弄懵了,內褲皮帶都沒整理好,就趕忙掏上衣口袋想找出紙巾給邵明音擦擦,邵明音沒紙巾,就跪坐著等梁真蹲下身,捏著張紙巾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擦臉,擦著擦著邵明音就克制不住地笑,梁真鬱悶地扔了紙巾,問邵明音:「笑什麼?」
邵明音指了指梁敞開的內褲皮帶,儘管梁真即刻非常迅速地整理一番,但那蹲著下面大敞的樣子,依舊夠邵明音笑好久。
出了隔間後,邵明音又洗了把臉,等他再從鏡子裡看到梁真,那眼神那狀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讓梁真有些患得患失了,邵明音說他馬上就回家,梁真就提議送他。
邵明音沒拒絕,和梁真上了那輛GTC4,他不管交通,就是隨口問問:「你有駕照了?」
「當然有,」梁真掏出來給他看,邵明音看著駕照上的地址,去年在蘭州考的。
梁真道:「本來高考那年暑假我就該拿到手了,可我那時候還沒成年呢,就上個暑假回去考的。」
「嗯,」邵明音將駕照放了回去,「溫州這邊也很多是那段時間考。」
「那你呢?你也是高考後拿的駕照?」
「我?我又不是溫州本地人。」
這個答案是梁真完全沒想到的,他一直以為邵明音是溫州土著,不然當什麼社區片警啊,這份工作完全沒什麼上升,本地人有點裙帶關係還能撈點油水,一個沒有背景的外路(外地人),不管再干幾年也難有什麼職位上的突破。
但等邵明音這麼一說,梁真也注意到這幾次見面,邵明音從未說過溫州話,他應該是聽得懂的,但是依舊不會說。梁真就好奇了,問:「那你老家哪裡?」
邵明音沒回答,就只是靠著窗戶,故鄉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私,可邵明音卻規避了這個話題,他抬手抵了抵車頂,問能開嗎。
梁真有些後悔開這輛跑了,敞篷的911和有天窗的LX都在車庫裡停著呢,就這輛GTC4,車頂嚴嚴實實的,他想邵明音應該是想吹吹風,就按了自己手邊的控制板,將邵明音那邊的窗戶放下了,見邵明音沒開口的意思,梁真以為他是有些乏了,也就不再挑話題。上車後車內音響就自動放了嘻哈列表,梁真怕吵到邵明音,就也給關了。
從江濱路到木山街道,邵明音的姿勢就沒怎麼變過,以至於梁真跟著導航到了他租的小區門口,還以為邵明音已經睡著了。
可車一停,邵明音就開了車門下車了,梁真見他一直是醒的,莫名有些失落。
下車後梁真也沒走到駕駛室那邊,只是彎下腰敲了敲車門邊,和梁真說了句「謝謝」後就要往小區門口走,梁真當然不指望邵明音請他上去坐坐或者什麼,但這麼快就離開,也太乾脆了吧。
於是梁真也下了車,站在車門後面,叫了聲邵明音的名字。
邵明音扭過頭,看著這輛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偏僻小區的GTC4,以及站在敞開的車門後的那個蘭州來的梁真,他真的很年輕,很少年心性,也很真誠。
邵明音問:「還有事?」
「我——」梁真抿了抿嘴,還是問了,「我想知道,你在那個律師男耳邊,都說了啥。」
邵明音問:「想聽?」
梁真點頭:「想聽。」
邵明音也沒猶豫,就這麼走過來了,他們中間隔了個車門,但並不妨礙邵明音把下巴擱在梁真的肩上。
「我說……」他是故意的,先在梁真脖頸上吹了口氣,然後再在他的耳邊,「我和他說,約誰也不要約警察,小心告他襲警。」
梁真一個哆嗦,還握著礦泉水瓶的手一用力,使得塑料發出一聲吱吱呀呀的聲音,他仿佛又看到邵明音說完那句話後,沒等自己有任何反應,就倒退兩步後轉身向前,也就是這時候,一陣風迎面吹來,讓梁真聞到邵明音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