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末低聲回應:「我在,冷嗎?」
汪白搖搖頭:「不冷。」
有狼哥在身邊,他一點都不冷。
晚餐是全魚宴,因著汪白認為小河可能很快就會結冰,所以異常珍稀每一次吃魚的機會。
之前提到過的三花五羅十八子,今天的全魚宴里集結了小半,其中就有被譽為「五羅」之首的哲羅。
哲羅,也叫哲羅鮭,是冷水魚中的大型肉食魚,一隻都有五六十斤重。
肥碩的哲羅鮭足以藐視一眾河魚,它們也主要以小魚為食,堪稱河水一霸,小魚輕易不敢招惹,誰招惹誰死。
可惜它遇上了狼群,任它在河水裡如何橫行霸道,在狼末面前,也不過是一頭沒有反抗能力的大魚罷了。
狼牙咬穿魚腹,狼爪掏出內臟,圓頭巴腦的哲羅鮭就一命嗚呼,成了他們的美餐。
汪白毫不客氣地撕掉哲羅鮭身上的一大塊肉細細品嘗,不愧是大興安嶺「五羅」之首,哲羅鮭的肉質細嫩到入口即化的地步,鮮美的滋味在魚肉下肚以後依然縈繞齒尖,帶給他極致的美味體驗。
太好吃了吧!這是什麼人間美味!
他連忙再撕下來一塊餵給狼末,期待地看著狼末的反應。
這麼好吃的東西,當然也要給狼哥嘗嘗啦!
狼末吃完以後果然眼前一亮,在此之前,他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肉。
他想起小狗之前一直不怎麼吃肉,恰好小狗又喜歡吃魚,便想著多給小狗吃一些。
他們的吻部碰到一起,原來他們都想投餵對方,沒想到卻撞上了。
一狼一狗相視一笑,狼末將魚肉卷進舌中,餵給了汪白,汪白則大方接受了狼哥的好意,咽下去後再從哲羅鮭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投餵狼末。
狼越看著他們互相投喂,品嘗這隻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哲羅鮭,紛紛地將一頭雅羅吃個乾淨。
雅羅雖然也是「五羅」之一,但它的體型可比哲羅鮭小得多,味道也不及哲羅鮮美。
關鍵是他也想吃哲羅鮭啊,可是狼末在一旁盯著,不讓他吃。
他只能眼巴巴看著他們你儂我儂,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磨磨蹭蹭地吃完魚,汪白渾身上下都暖乎乎的,又懶得動,靠在狼末身上偷懶。
狼末享受著小狗的貼貼,時不時親吻他一下。
落日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糾纏到一起,汪白慢慢閉上眼睛,沐浴著陽光,心情也變得舒暢。
當晚,汪白第一次在新的山洞中休息。
他其實是有一點認床的,只不過極地條件艱苦,如果他不休息好的話可能會拖狼群的後腿,他只能逼著自己入睡。
但現在不同,大興安嶺的條件優渥,他就是熬夜也不必擔心什麼。
此刻,他睜大了眼睛,遲遲沒能入睡。
狼末躺在他的身邊,為他梳理皮毛,見他明明困了卻不肯睡,不由得問道:「小狗,睡不著嗎?」
汪白點了點頭。
「那,要幫忙嗎?」狼末問。
汪白一愣,沒等他反應過來什麼叫做幫忙的時候,狼末忽然吻住了他。
氣息交纏,讓清冷的山洞瞬間升溫。
汪白有點不明所以,狼哥怎麼突然就親上來了,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隨後,他眼睜睜看著狼末的吻一直沒入皮毛之中。
……
顫慄的那一剎那,汪白終於有所明悟。
原來狼哥口中的「幫忙」竟是這個意思,作為一隻北極狼,他會不會懂得太多了?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和老師見面的時候。
狼末吩咐狼越和藍藍守著山洞,自己帶著汪白離開。
狼越提出抗-議:「為什麼又是我守著山洞?我不服,我要帶著小狗出去,你守著這隻蠢狐狸!」
狼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胡說八道,看我不咬斷你的腿。既然你不肯乖乖守著山洞,那只能我來幫你了。」
汪白耳尖地聽到了「幫」這個詞彙。
他詫異地看向狼末,昨天晚上狼末才跟他說過這個,怎麼現在又和狼越提到了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