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狍子的特性之一,當它們受到驚嚇以後,尾巴的白毛會炸開,變成白色的屁股,腦袋低垂,思考要不要逃跑。
如果地上有雪那就更好了,它們會把腦袋扎進雪裡,只要看不見,就不會有危險。
狼末都有些無語了。
他隨便抓了一隻雄狍子,叼著它往回走。
汪白默默記下這個位置,哪天找不到吃的,可以再來一趟。
狍子群不會因為在某個地方遇到危險,就選擇遷徙,它們在林區的軌跡相對固定,在一段時間內,它們只會在同一個區域內活動。
當它們認為安全之後,它們會回到棲息地,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繼續快樂地生活。
狍子雖然不是國家保護動物,但它的肉風味獨特,價格也持續走高,捕獵狍子的獵人也越來越多,這個種群的數量一直處於減少的狀態。
和汪白這種為了生存捕獵狍子的動機不同,大多數人捕獵狍子,只是為了免去養殖狍子的成本,賺取不義之財。
汪白嘆了口氣,大興安嶺的秋天,也是偷獵的高發期。
他有預感,或許再過不久,他們就會和偷獵者們再次見面。
將狍子運回小河邊後,汪白驚喜地發現花尾榛雞已經醒了。
它看到了狼末的身影,小眼睛裡滿是驚恐,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不僅僅是北極狼,這些紫貂也都是它的天敵。
只不過母貂重傷未愈,幼貂還不具備捕獵的能力,它們對花尾榛雞的威脅較輕。
狼末一來,花尾榛雞就掙扎著想要逃跑。
汪白將特意帶回來的漿果送給了它,任它食用。
起初,花尾榛雞還有些警惕,不肯進食。
但隨著汪白他們開始分食狍子之後,它扛不住飢餓,也跟著吃了起來。而且在它看來,這些食肉動物填飽了肚子,可能就不會將主意打到它的身上,它或許就能逃過一劫。
不得不說,花尾榛雞的智商要比黑嘴松雞高得多,難怪它只是個國家二級野生保護動物,而黑嘴松雞卻是一級野生保護動物。
汪白吃著狍子肉,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關注著花尾榛雞的一舉一動。
見它終於肯吃東西了,心下稍安,總算能踏踏實實地享用美食。
狍子肉質緊實,紋理豐富,層次感鮮明,吃狍子肉能夠品嘗到多種口感,十分奇特。
最絕的當屬狍子的大腿肉。
眾所周知,狍子的彈跳力不錯,腿部都是緊實的肌肉,卻絲毫吃不出筋膜感。
比牛蹄筋更柔嫩,比豬蹄更具韌性。
汪白吃得津津有味,填飽肚子後,他便靠在狼末的身邊,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狼末暗暗記住了狍子的味道,仔細地為小狗嘴邊的血漬,狼眸里滿是溫柔。
午後的陽光格外溫暖,汪白躺在狼末身邊,心裡卻在想要怎麼安置這些受傷的小動物。
距離和老師見面的時間還有五天,按照紫貂的恢復情況,五天應該足夠它的傷口癒合了,到時候如果紫貂想離開,他也不會強留,但如果紫貂還未痊癒,他就可以將紫貂還有她的孩子們交給老師。
花尾榛雞就有點麻煩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翅膀斷了如果沒有人為干涉,它下半輩子就再也飛不起來。
他得培養一下花尾榛雞對他的信任感,但要怎麼做才能讓它信任他呢?
狼末看得出小狗在走神,他不悅地皺起眉頭,無法忍受小狗在他的懷裡還在想別的動物。
於是將小狗按在地上親吻。
干,幹什麼呀?
汪白瞪大了眼睛,面前是狼哥放大的俊臉,他的思緒也隨著狼哥突然的親親而回歸。
然而狼末並不滿足於此,他開始舔舐小狗的身體,舔舐小狗的腹部和尾巴,眼底的欲。望也越發強烈。
汪白被壓製得動彈不得,心臟也跳得厲害。
他總覺得這已經太過火了,完全超出了動物之間正常的互動,正想制止狼末。
狼末卻從他的大腿根部叼出一隻水蛭,一咬血花四濺。
汪白徹底愣住了。
他不知道這隻水蛭什麼時候偷偷爬到了他的身上,可能是剛剛他吃完狍子肉後,在河邊清理身上的血污時沾上的。
還好狼哥發現了,不然這種野生的水蛭還不知道要吸他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