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章直奔函谷關的南門,他想法很簡單,函谷關破了,紀羨白一定向南方遁走,從南城門出去是最快的。
那姓紀的幾番和他父親作對,還試圖劫走妹妹威脅母親,此番他定要親自抓拿此人。
城中大亂,這一路走來,騎於馬上的霍知章斬死半百的雍州兵,人殺了不少,卻未尋到他想要找的那個。
「紀羨白那廝究竟藏到了何處?」霍知章皺眉。
旁邊的過大江猜測說:「是否他並無走此路。」
他們都到南城門了,而觀南門狀態,並不像打開過。城門厚重,戰時需要若要開啟,需要不少人力。
霍知章煩躁地嘖了聲,正要命人再分散四處找找,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旁邊的屋子裡似有影子掠過。
他轉動定睛看,卻見那處安靜極了,別說影子,連只蟲兒都沒有。不過霍知章沒掉以輕心,「過大江你把那屋門打開瞧瞧。」
方才那一幕過大江沒看見,但上峰有令,他聽令持劍走近那間屋子,而後一腳踢開木門。
如今正是午時,日光正盛,不存在看不清屋中清醒。但正因看得一清二楚,過大江才不由大驚。
屋中有人!
在他踹開門後,對方的刀已經逼近,過大江忙閃躲,卻仍慢了一步,長刀砍在他肩上,虧得他穿了甲,否則整條胳膊都要被砍下來。
這人是個使刀好手,見一擊不成,手中刀鋒變了方向,往過大江的手肘位置砍。
肘部為了活動方便,向來不會覆蓋硬。
過大江被逼得連連後退。
屋外的霍知章卻是笑了,「我還道你去了何處,原來在此。」
見已敗露,紀羨白從華韌身後走出來,目光掃過霍知章的眉眼:「你是霍君澤的二子?」
霍知章冷哼了聲,「正是你爺爺我,手下敗將,速速出來受死。」
紀羨白忽然笑了起來,像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手下敗將?我確實輸了,卻不是輸給你父親,更不是輸給你。倘若娶了裴夫人的是我,今日就該我站在外面,對著你父親說『手下敗將』這四個字。」
霍知章不以為意:「沒有我母親的相助,我父親照樣能打贏你,不過是多費些時間罷了。叢六奇身旁的那個周姓謀士是你的人,能想出以疫病為矛,可見你視百姓如草芥。蒼天有眼,沒讓這天下落入你這般心思歹毒之人的手中!」
紀羨白冷笑道:「得裴氏者得天下,霍君澤不過是幸運罷了……」
一支長箭似疾風襲來,勢如破竹,攜著雷霆萬鈞之力猛地從霍知章身旁越過,直指紀羨白,最後精準射中他的咽喉。
這一箭的力道極大,直接穿透了紀羨白的喉管,將他釘在後方的木牆上,最後箭尾還嗡的震動不停。
霍知章錯愕回頭,又驚喜地喊了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