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悅惡狠狠盯著她，好似從她嘴巴在蹦出一個不符合她心意的字兒，自己就會撲過去和她同歸於盡。
韓清莜察覺到她看過來的視線愣了一下，禮貌性笑了笑沒說話。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坐著床上看著自己的那個笑得肆意妄為的余悅。
余悅也跟著笑，不過是齜牙咧嘴後槽牙咬得嘎吱響那種：「不著急，咱們慢慢想」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這一下，韓清莜更加確定了。
「你……」她下意識的出聲，被余悅打斷了。余悅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她，笑得像一隻盯著獵物的——小黃鼠狼。「我怎麼了？」
韓清莜愣了一下沉默了。
後知後覺的，她覺得今天晚上這的氣氛很不對勁，而且這個房間太安靜了，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
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的。
而罪魁禍首就在自己面前。
又一杯茶放到自己面前，韓清莜如看見救命稻草一般，默不作聲伸手便要去拿，從剛碰到茶杯，手便被人握住，是自己熟悉的溫度。她下意識的想往回縮，沒能成功。
她有些不悅抬頭，卻落入了星辰大海般漆黑的眸中。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原本坐自己對面的女孩就這麼繞過桌子坐到了自己身邊。
女孩輕輕的舉起被握住的手，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似怕把對方嚇住，柔著聲音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韓清莜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漆黑的眸中有自己的倒影，恍了一下神，一瞬間不知想到了哪裡去了。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不願意騙她，也不願意騙自己。
被握住的手突然輕輕顫了一下，余悅感覺到了，她有些激動的揚起臉還想繼續問，卻見韓清莜皺著眉頭，似在考慮什麼。
話到嘴邊，她不想放棄，只是換了另一種不算唐突的方式：「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對嗎？」
對面的女人遲疑了一秒，好似回過了神點了點頭。
余悅笑了，一直懸著心終於落下。雖然是自己強迫的，但是總算是撬開面前這個女人的嘴不是，她把握住的手揚了揚：「主動牽我的手一點也不難，不是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沒有你想像的這麼脆弱，也不需要你去保護，我不想一直躲在你身後，我希望能站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余悅還在繼續說，不——她在賭、賭韓清莜心裡同樣有自己。
只能遠遠望著她的日子，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自己早已經受夠了，她不需要韓清莜做什麼，她只是想要她給自己一個身份，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待在她身邊的身份。
余悅吸了口氣：「所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不需要你保證什麼，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一個能和你並肩作戰的人，我也可以成為你的依靠」
韓清莜表情有些動容。
原來她也知道她們的相處方式有問題。所以才……
良久
她緩緩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你答應了？」
韓清莜望著她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看著被對方緊緊握住手曲了曲手指，心柔成了一片，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指尖動了一下，隨後反握住她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余悅瞬間高興的像個孩子，「啊」了一聲撲過來抱著她，一刻也捨不得撒手。韓清莜感受到她砰砰砰的心跳聲，也跟著笑了。只是還沒等她享受片刻的溫情，抱著她的女孩突然放聲哭了起來，好似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不是小聲的哭泣而是放聲大哭，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哇……我還……嗚嗚、以為你不答應的」
聽著對方的哭訴，韓清莜苦笑了一下，想起自己一次次拒絕她時的絕情模樣，心不經有些發酸。
——喜歡她這樣的人，一定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