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闆懷裡沉沉愈睡,否則不會把實話說出來。
穆延宜猜到, 卻也說:「喜歡的。」
夏遂安在老闆沒回來之前已經睡了有一會,他被穆延宜抱到床上,真正睡醒的時間已經是在一個小時後。
老闆在他身邊在用筆記本工作,夏遂安完全精神了,想起來前不久自己在老闆懷裡說得糊塗話,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怎麼就漏了陷,他是打算邀功的。
穆延宜聽見聲音,目光從屏幕落在他的身上:「醒了?」
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房間裡開著暖色的燈,夏遂安想起來今天下午自己回家的那段路,天是陰沉的,距離好像走不完一樣的漫長。
他看著穆延宜,從眉眼到深邃的輪廓,又到他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臂和修長的手上。
竟然看硬了。
夏遂安從不委屈自己。
他坐起來,一雙腿騎在穆延宜的身上,說話時聲音中還帶著沒散的睏倦,尾音被他拉長了些,夏遂安問:「老公要做嗎?」
外面的雨聲並不吵鬧,沒有電閃和雷鳴,映襯得房間裡格外安靜。
穆延宜把電腦合上,放在了一旁,隨後把騎在他身上的人按進了自己的懷裡:「外面下雨,害怕了?」
夏遂安:「?」
那倒也沒有,夏遂安覺得老闆小瞧了自己,不過他轉頭一想,記起來自己在老闆面前的人設就是要這樣。
柔弱且生活不能自理。
這樣才最能激起男人的同情心,世界上的男人千篇一律,偏偏大多數人都吃這一套。
夏遂安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
聽著穆延宜有力的心跳聲,他抬起頭,親吻穆延宜的唇,外面的落雨聲在氣息交織間被淹沒。沒被拉嚴的窗簾縫隙中,窗戶上倒映出兩道交纏的身影。
夏遂安的膝蓋曲起來,偶爾被頂得受不了,邊讓穆延宜慢一點邊斷斷續續的叫道,然後像是溺水的魚,彈動幾下腰後只能被身上的人宰割。
只不過嘴還活著,一如既往的話多,顛簸起伏時還能夠說起外面的雨:
「..外面的雨要下多久?」
「很快就會停。」
「老公也可以很快停下嗎?明天屁股會疼。」
「是誰剛才爬到我身上來?」
「受害者有罪論,老公耍賴。」
不知道誰才是耍賴的那一個,穆延宜在這種時候總是要多分出來兩分耐心,俯身去堵住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他今天晚上本來沒打算做。
但夏遂安像是寒冬里跳躍的火,總能夠輕易把他不為人知的隱秘點燃。
做了一次,他停下來,去給還在纏著他的人擦拭身體。
平時夏遂安做完一次早就已經沒力氣抬手,但今天穆延宜收了力氣,加上他剛不久前還睡了覺,現在反而精神。
他沒骨頭一樣躺在金主的懷裡,看著天花板,想起什麼說什麼,多數說的是不知道從那裡看出來的土味情話。
比如:「老公你看窗戶上有兩個影子,一個是我的。」
「嗯。」
夏遂安彎眼睛笑:「另一個也是我的。」
穆延宜沒有看窗上的影子,只是看見小朋友的嘴唇在他眼前一開一合。他在夏遂安的笑中俯身,親了上去。
夏遂安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土味情話詞典,用膝蓋碰了碰穆延宜的,「老公怎麼又精神了。」
「因為有人在搗亂。」穆延宜按住他不安分的腿:「明天上班,要早睡。」
夏遂安睡不著,抱著自己的元寶玩偶,躺在穆延宜懷裡睜著眼睛:「我今天去公司,看見了幾個穿西裝的人,前台的姐姐和我說他們從北方過來。」
穆延宜習慣了他的前言不搭後語,聽他的描述,說:「是北方地產龍頭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叫王潯。」
說起公司,穆延宜話多了些,「最近集團準備探進北方的地產市場,剛好北方集團盯上政府的項目,但是不是誰都能夠吃下這口蛋糕。」
「他們資金鍊不足夠維持運轉項目運行的缺口,在尋找合作方進行融資。」
夏遂安雖然聽不懂,但難得安靜,「所以老公要和他們狼狽為奸了嗎?」
「是戰略合作。」穆延宜糾正他,隨後說:「還在考慮,他是目前最合適的合作對象,不過前幾年被挖出私的緋聞,可能會對股票浮動造成影響...」
穆延宜忽然停下,「怎麼了?」
夏遂安搖頭,突然說:「那個老頭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老公還要和這樣的人合作嗎?」
穆延宜把他抱進懷裡,「我是個商人,他的私生活怎樣和我無關,只要他能夠帶給公司足夠的利益,那這就是一筆合適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