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吃了一個漢堡和兩個雞腿的夏遂安胃已經吃不下了,眼睛轉了轉,在穆延宜的目光中咧嘴笑著,然後光腳走進穆延宜身前,坐在他的懷裡,兩條腿搭在辦公椅的扶手空隙中。
穆延宜沒開麥,手摸上他的小肚子:「剛才說什麼?都要吃完。」
夏遂安摟著他的脖子:「老公沒吃飯,給老公留著。」
「我不吃。」
「那我明天吃。」
「明天會壞。」
「全部吃下我會壞。」夏遂安穿著自己的卡通睡衣,胃圓圓滾滾,他自己看下去,發現了什麼,對穆延宜說:「好像懷孕。」
穆延宜笑他:「懷的什麼,漢堡和炸雞?」
「還有別的。」夏遂安在他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你剛才摘下來了,有一點進去,好燙。」
他用最無辜的臉說著最直白的話,紅得鮮艷的嘴唇在他眼前一開一合,眼裡綴著光。
穆延宜眸光動了動,俯身堵住他不遮掩的那張唇。
這場會議開得格外安靜迅速,因為本該在最後總結髮言的穆延宜麥克風始終沒有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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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祖父壽宴,有個酒會。」穆延宜周五下午的時候回來,給夏遂安帶了衣服。
一身白色小西裝,夏遂安穿上,把很本來就白的晃眼的膚色襯得更加白皙。
可以和明月比一比誰更皎潔。
這是穆延宜第一眼看見後的想法。
下一秒,月亮從天上墜落,沖他開口:「老公,領帶好像被我打了個死結。」
穆延宜低頭教他怎麼系領帶,夏遂安不想學,學了還要每天早上早起給穆延宜系,他才不,他只想當吃穿不愁的小麻雀,然後勾引穆延宜愛上他,給他吐出多多的金幣。
不過現在看起來進度沒有動一點。
穆延宜祖父的壽宴是在酒店舉行,到了穆延宜這個身份,就算不大肆宣揚也會有很多人應聲來祝賀,裡面有多少人是借著祝壽的名頭討好送禮不言而喻。
穆延宜沒有邀請很多人,多是親朋好友,還有些合作不錯的商業夥伴。夏遂安跟著到穆延宜走進去,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停在他身上。
他沒被這麼多目光注視過,不過也沒怯場後退,只是想起了網上流傳的表情包,小聲對穆延宜說:「好多人啊——」
穆延宜牽著他的手,不懂年輕人的梗,畢竟是第一次帶小朋友公開露面,以為他害怕了,把夏遂安牽得更緊:「跟在我身邊,不要走丟了。」
夏遂安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耳邊突然傳來聲音。
「小野貓。」
他聞聲轉過頭,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穆延宜把這道視線擋住,瞥向趙翎:「他有名字。」
趙翎看見夏遂安的臉後愣了神,又很快意味深長的看了穆延宜一眼。
「哦,夏..遂安。」趙翎今天可算見到了傳說中的小野貓,他好奇向穆延宜身後看,驚嘆:「難怪你從不給我看他的照片。」
趙翎別有深意的對穆延宜說:「你把他養得真好。」
這句話帶著不太尊重的味道,讓夏遂安皺了眉,他沖趙翎笑,「你看起來也被養得很好。」
穆延宜勾了勾唇,沒說話。
反倒是趙翎聽見後笑笑:「太好了,一會你對我祖父這樣說,他一定高興得鬍子翹起來,不過他現在大概在和今天的壽星喝酒。」
他開了玩笑,氛圍緩和了些,做了自我介紹,說是能和穆延宜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夏遂安不信,在心裡悄悄的反駁,穆延宜的好兄弟這輩子可能只有錢。
聽趙翎說了幾句,穆延宜就帶著夏遂安去見祖父,他祖父年輕的時候當兵,總是對這些從商的人嗤之以鼻,現在上了年紀,倒也是喜歡熱鬧起來,人多些,他開心。
更別提他今天別有目的。
這些不提,他前些日子聽兒子和兒媳說自己的孫子處了小朋友,現在剛好借著自己壽宴勒令穆延宜帶著自己的小朋友來見他。
不見不知道,這一見就傻了眼,穆延宜的祖父穆建東兩鬢斑白,一雙渾濁雙眼滿是震驚。
半晌後,穆建東轉頭問自己的兒媳:「...這就是你們說的小朋友?」
見到兒子兒媳點頭,穆建東心頭一梗,嘴張開又合上,最後問自己不省心的孫子:「他成年了嗎?」
「我今年19了。」不需要穆延宜回答,夏遂安已經從穆延宜身邊探出頭,順便晾出來自己今天特意戴在手上的禿瓢戒指,示意和穆延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