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車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路上夏遂安昏昏欲睡,到了地方才精神了一點。
也只是一點,因為他一直在打哈切,生理眼淚嘩啦啦的直流,快要看不清路,路過的人頻頻側目,以為他在被欺負。
穆延宜牽住他的手,防止他摔倒,夏遂安的手不大,手指白皙細長,無名指上也光滑。
穆延宜問:「戒指呢?」
「在這裡。」夏遂安仰頭,勃頸上漏出一根紅色的繩子,再往深處看的時候能看見一抹銀色,他沒骨頭一樣靠在穆延宜肩膀上讓他帶著自己走,「出門人好多,我怕弄丟了。」
什麼丟不丟他才不在乎,但是戒指上一顆小碎鑽也沒有,他戴在手上別提有多嫌棄。
穆延宜從他的肩膀上摟過來,用指腹碾過他的耳垂,眼睛裡看不出來是開心還是生氣。
他總是這樣的表情,夏遂安已經習慣了,沒說話就是不生氣,不生氣不就是開心嗎?管他開不開心,反正他們是數著日子過的假夫夫。
不過夏遂安一直想不通穆延宜為什麼要和自己欠那什麼的狗屁協議,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對穆延宜來說好像不是什麼必需品,畢竟穆延宜沒有催婚的爸媽,也沒有小說里什麼為了保護白月光找來假情人讓白月光失望的橋段。
他好像單純的很閒。
不懂就問,夏遂安心直口快:「老公當初為什麼要和我簽協議啊?」
穆延宜思考兩秒,竟然真的認真回覆:「我不是出爾反爾的人,錢已經答應要給你,儘可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結了婚,他有了諸多藉口,也應付了爺爺的催婚。至於這段只有一年時間的婚史也能夠一定在一定的程度上擁有一點用處。
不過說到底是見色起意。
夏遂安聽了他的話,臉皺起來,穆延宜這話怎麼聽都是他不值這個錢,所以帶回家廢物利用,說白了還是摳門。
他又打了個哈切,心想一定是自己不夠努力,竟然這麼久還沒從穆延宜手裡撬出來一點金幣。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他打定主意要努力。
進了超市,夏遂安又把剛才的不愉快忘在腦袋後面,他推了輛車,直奔零食的區域。
他像是一隻突然被放出來的饕餮,看見什麼都要拿一拿,薯片一包一包的放,餅乾一袋一袋的拿,總而言之什麼貴買什麼,明明推著車,背影竟然能看出幾份蹦蹦跳跳的歡快。
只有穆延宜在他身後,把他放進車裡的東西拿出來,看眼日期,日期不好的放回去,不健康的零食也放回去。
夏遂安不樂意,抱住穆延宜的胳膊阻止他。
穆延宜:「你吃不完。」
夏遂安:「我吃得完。」
穆延宜:「我只出二百。」
夏遂安鬆開了穆延宜的胳膊,「我吃不完。」
...
夏遂安是拿著計算器買的,一筆一筆算進去,最後正正好好200塊錢,全部都是穆延宜口中的垃圾食品。
垃圾怎麼了,他就喜歡吃垃圾,不知道誰才是垃圾,多事的活爹。
買完東西去結帳,穆延宜什麼都沒買,結帳的時候站在展示架前的保險套前,想起家裡沒了保險套,又想起上一次夏遂安說喜歡草莓味。
夏遂安剛一轉頭,就看見了穆延宜拿起展示架前唯一在打折扣的草莓味保險套。
....要了命。這人連保險套都要買折扣,夏遂安突然感覺自己罵不動了。
剛六月,回家的時候外面下了雨,夏遂安回家鑽進了沙發里,枕著自己的元寶抱枕,抱著穆延宜送給他的小熊玩偶,嘴裡吃著好不容易從吝嗇鬼嘴巴里爭取來的垃圾食品。
他邊吃零食邊看電視,電視裡播著最近大火的古偶劇,劇是郭星讓他看的,說裡面的男主和他長得很像。
劇中的男主一身純白勁裝,長發飄逸,眉眼也精緻。夏遂安端詳了一會,得出了結論:沒有半點狗屁相似的地方。
穆延宜洗完了澡出來,看向電視中正演著的劇,「喜歡?」
「不喜歡,他演技好差。」夏遂安對穆延宜伸出雙手,順便說:「我朋友說我和這裡的男主長得很像,像嗎?」
穆延宜沒回,反倒是在意:「哪個朋友?」
他有一個星期沒碰夏遂安,現在見他感冒好得差不多,走到沙發前撈起沒骨頭一樣的小朋友,低頭吻他柔軟的唇。
滿嘴的薯片味,嘴角還有食物的殘渣,穆延宜颳了刮夏遂安的嘴角,把剩下的送進他的嘴裡。
夏遂安舔了舔嘴唇,心想老闆管得真不少,嘴裡說:「以前的同學。」
才放了小長假,現在又要上班,夏遂安不太情願,不過這樣的想法總是在一個漫長的吻過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喜歡上班,上班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