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進了賊,夏遂安連衣服都沒穿,也不困了,把拖把卸了頭,拿著棍子緊緊張張探出頭。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他心想這個賊還怪謹慎,小心翼翼出了浴室,一路來到客廳,身後滴了一路的水,他顧不上,整顆心都提起來。
結果看見客廳正在解領帶的穆延宜。
穆延宜聽見聲音,回頭,看見夏遂安的模樣眉梢挑了下,沒有波瀾的問:「你在幹什麼?」
夏遂安:「.....」
場面相當尷尬,還光著,夏遂安沉默兩秒,鬆懈了肩膀:「怎麼今天回來,我以為進了賊。」
穆延宜解開衣服扣子,斂眼:「這裡安保設施很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哦,倒也不是安全的問題。
夏遂安現在感覺到冷了,幾步抱住穆延宜的腰,客廳開了十足的空調,穆延宜身上是暖的,他蹭了蹭,把沒幹的水蹭到穆延宜身上。
穆延宜順勢把他抱起來,突然騰空,夏遂安抱得更緊,像樹懶一樣掛在穆延宜身上,嘟囔:「幹嘛!」
慢悠悠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洗澡。」
他說的洗澡不只是洗澡,夏遂安被抱進浴室,幾個小時都沒有出來。
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連胳膊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臨睡覺前想:討厭洗澡,更討厭穆延宜。
第10章
自上次穆延宜回來之後夏遂安像是遇見了怪事,怪的是他發現穆延宜回家的頻率似乎比之前要頻繁,之前固定每周星期五,現在卻有星期二、三下班回來住的情況。
自由被壓縮,最重要的是某個地方遭了秧,夏遂安不滿意,明里暗裡讓穆延宜周五的時候再回來。
當時簽合同的時候誰也沒告訴他竟然還有頻繁加班的情況。
他暗暗賭氣,但是偶爾還是要偶維護一下和金主脆弱的感情,罵歸罵,他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畢竟把他賣了也賠不起的賠償金在那裡。
他本著麻雀的職業素養,每天按時上班工作,具體工作內容大概是早上強行開機送穆延宜開門,晚上在床上等皇上的臨幸。
偶爾休息了,郭星找他玩遊戲他也會上號,郭星和他的親親寶貝一天比一天甜蜜,但郭星又有網癮,遊戲的時候切界面回復很麻煩,為此特意買了一部新手機,用於邊打遊戲邊回草莓的消息。
夏遂安知道後直咂舌,罵郭星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你生活費多少?手機說買就買,不會接下來一個月都要吃泡麵吧。」
夏遂安:「我沒錢,有也不給你。」
夏遂安:「除非你叫我一聲爹。」
「這叫愛情。」郭星不以為然:「我喜歡草莓,所以為她花再多的錢也願意,我雖然不像你那個老闆一樣有錢,但是如果我有十塊錢,我肯定要給她九塊,就是心疼她還要和我一起受罪。」
遊戲中郭星聲音透過耳麥,「草莓說花錢的人不一定愛你,但不願意為你花錢的人一定不愛你。」
...
一語驚醒夢中人,夏遂安不打遊戲了,沉思很久後突然恍然:穆延宜又不是沒有錢,只是不願意給他花而已。
是因為穆延宜不愛他。
夏遂安覺得自己之前可能腦袋生了鏽,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明白。
他真傻!
現在他不是五分之前的夏遂安了,他是勵志讓穆延宜自願爆金幣的上進麻雀。
如果穆延宜在肯定要糾正,不是麻雀,是金絲雀。
夏遂安不管那些,心不在焉的打完了遊戲,下線前他問郭星:「你連草莓的面都沒見過,你喜歡她哪啊?」
郭星吃著東西,聲音含糊不清地說:「喜歡是一種感覺啊,我從她打字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我家寶貝一定香香軟軟的,我還看過她給我分享的午飯,露出的手腕,又白又細,想想她向我撒嬌的場景,我的心都要軟了!」
夏遂安全程只聽見了香香軟軟和撒嬌兩個詞,他沒經驗,下遊戲後對著鏡子練了好幾遍,還是覺得不行,靈光一閃,火速去網上下單買了本《女人會撒嬌,男人魂會飄》的書。
書還沒到,當天晚上穆延宜就回了家,夏遂安聽見動靜主動從沙發上起來去穆延宜的手臂:「老公回來啦。」
聲音被刻意的拿捏,甜到發膩,夏遂安噁心的同時開始佩服自己的天賦。
前幾天還是能夠看出來明顯的敷衍,早上上班的時候某個人還在呼呼大睡,被吵醒了也只會擺擺手說老公再見然後繼續睡覺。
穆延宜低頭看夏遂安:「有事?」
沒事,沒事也要獻獻殷勤,夏遂安想開了,心情都愉悅了幾分「沒事,就是想你了。」
騙鬼的話,穆延宜沒什麼表情,揉了揉他的頭,覺得夏遂安自那天停電後缺乏安全感的後遺症還沒有徹底消失。
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活動太單一了,來來回回只有那一樣,夏遂安今天格外賣力,甚至低下了頭,有些費力,又裝不下,他最後下巴實在酸得很,耍賴一樣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