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銜蟬瞬間繃緊神經,手不自覺地攥緊:「難道是仙門眾人要』降妖除魔『?還是世族派人追殺?」
金不禁搖頭,語氣沉痛:「不……是我們得了十方法會的第一名。」
蕭銜蟬一愣:「……啊?」
「第一名。」金不禁重複道,神情仿佛在宣布希麼噩耗,「宗門排行榜第一,個人排行榜前四都是我們。」
蕭銜蟬瞪大眼睛,神情悲戚,聲音陡然拔高:「怎麼會得第一名呢?!」
她不可置信地環顧四周,仿佛在尋找一個能解釋這荒謬結果的人。
「雖然前四場比試我們獲得了第一,但是最後一場,在大衍鏡里我們明明只是隨便應付了一下啊!而且我分明是最後一個從大衍鏡出來的,我們怎會得第一?那些老牌宗門不是派了精英弟子嗎?他們怎麼連我們這種臨時湊數的隊伍都打不過?!」
周圍修士的表情瞬間精彩紛呈。
有人嘴角抽搐,有人眼角直跳,還有人捏斷了手中的摺扇,咔嚓一聲脆響,在詭異的寂靜中格外刺耳。
「臨時湊數?」
某位苦修百年的精英弟子額頭青筋暴起,手中的摺扇「啪」的裂開一道縫。
「隨便應付?」
另一位為法會準備了十年的修士捂住胸口,突然覺得心口疼。
他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來聽這種暴論啊!眾修士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鬆口就會吐出血來,他們才修復好的道心再給碎了。
您奪得魁首真是委屈您了。
眾人目光悠悠,如果視線能殺死人,那麼蓬萊島幾人將在這注視下屍骨無存。
謝無柩在一旁輕咳一聲,委婉提醒,只是陷入獎金飛走噩耗的蕭銜蟬與同門沒有注意到。
蕭銜蟬扶額,痛心疾首:「救命啊,第一名的獎品不是靈石,我要這第一名有何用?」
周圍修士:「……」
硬了,拳頭硬了。
素元真人輕咳一聲,道:「蕭道友有所不知,這第一名的獎勵,已然認主,便是蕭道友不喜,恐怕也來不及了。」
蕭銜蟬聞言一愣,腰間掛著的五彩混元棍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發出清越的嗡鳴聲,突然反應過來。
「什麼?我記著第一名的獎勵是一件上古殘武,如何又是九曜燈變成的棍子?」
素元笑道:「鄙派老祖明羲仙尊曾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開天斧的斧柄,她用這斧柄製作出了九曜燈,如今九曜燈認主,可見蕭道友與我崑崙宗有緣。」
素元話音一轉,朝謝無柩拱手道:「師伯,蕭道友與崑崙宗如此有緣,可見天意如此,還請師伯執掌……」
「素元道友,你更合適。」謝無柩未等他說完便含笑打斷,「在下閒雲野鶴慣了,且不知多少世族宗門都亡於我手,我若執掌崑崙,恐怕崑崙日後再無寧日。」
二人推讓間,底下眾修士已經看呆了眼——崑崙掌門之位竟被這般謙讓?
最終,素元真人在謝無柩的一力舉薦下即任掌門。
大典上,他肅然立於高台,接過崑崙宗掌門印,第一件事便是將原亭翁等人奪靈根的罪行公諸於世。
台下譁然,有修士當場痛哭失聲。
「崑崙監管不力,愧對九州。」素元深深一揖,「我素元在此立誓,自今日起,凡此類惡行,必誅之。」
素元的即任大殿並不奢華,但很熱鬧,十方法會雖然結束了,九州修士除了寶珠谷,全都聚在蒼梧城,久久不離,恰逢仙帝祠廟會,整座蒼梧城燈
火如晝,修士暢遊其中。
客舍里,蕭銜蟬忽然想起一件事,九曜燈變成了一根五彩混元棍,可是鑲嵌在其中的大衍鏡呢?大衍鏡不見了。
想到這件事,蕭銜蟬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忙掃視芥子袋,袋中沒有大衍鏡,她又內視身體,卻見丹田裡一顆輪迴珠靜靜懸浮,轉瞬便化作金光,與她的身體融為一體。
是了,她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她這個身體不知因何緣故,自動吸納輪迴珠,大衍鏡有衍化世界的威力,這等威力本就非人可造出的,想來大衍鏡便是輪迴珠所化。
可是……她的身體究竟因何緣故,竟會吸納輪迴珠?
輪迴珠固然是六界難見的珍寶,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現在擁有這麼多輪迴珠,也不知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