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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又換了語氣。

「兩文錢而已,很多嗎?窮瘋了吧你?」

「可惡,你竟敢這樣對本大爺說話,我可是有靈根的!」

「哦呵呵呵,有靈根又怎樣?難道你還想修仙嗎?」

她到底在和誰說話啊?!在無人在意的地方,王璇鳴已被嚇到頭皮發麻了。

蕭銜蟬渾然不覺,反而越演越起勁,背著手佝僂著,語氣滄桑道:「老夫給你半塊饃,小伙子,你日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啊?」

她一個轉身轉換角色。

「我當然要修仙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謝謝您給的饃,我會報答你的!」

又一個轉身,換上一幅霜之哀傷的神情。

「啊~美麗的事物總是脆弱的,我食言了……」

王璇鳴做足心裡建設:要尊重其他人的愛好習慣,她向前踏出一隻腳。

蕭銜蟬乍然想到什麼,雙眼放著精光:「哈哈!」

王璇鳴邁出的腳一抖:「咦呀!」

「哈哈哈哈!」

「咦呀呀呀!」

蕭銜蟬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疑惑地看向王璇鳴:「王道友怎麼這個時候開腔唱戲?」

王璇鳴:……

蕭銜蟬想抓住自己一閃而過的靈感趕快與人分享,她抓著竹劍就走,在飛訊密域裡道:謝無柩,我跟你講,明元君他……呃!

蕭銜蟬突然渾身抽力一般,面朝土路,直直跌下去。

她的法力,開始流失

了。

第76章

「唰」一聲,無形的屏障緩緩散開。

寶光氤氳成霧,金山玉海堆在寶庫里,人站在其中,只能淌金玉而過,用腳踢開翡翠壺、夜明珠,露出一點寶庫的地面,鋪地的碎石,都是比靈石還名貴的星隕砂,每一步踏下都泛起細碎靈光。

遠處另一堆珍寶中,有渾圓的鳳凰果、一串串生死藤,數不勝數的靈植像路邊攤似的,隨意堆積。

金不禁與花沸雪踏入寶庫,明珠彩寶鑲嵌的穹頂下,遍地珍寶隨意散落——翡翠燈盞斜插在金山上,寒晶果滾落一地,秘籍功法攤開在星隕砂上,整座寶庫猶如一個珍寶匣。

「大師兄,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金不禁彎腰拾起一尊嵌靈石的純金酒壺,眼中全是對財富的渴望,「哇,這金子可太香了,這靈石可太亮了,我靠,大師兄你看這個,牛逼!」

「光搖不夜天的青蓮燈,醉見一縷真的金酒壺,赤焰加身抵萬劫的鳳凰果,的確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珍寶。」

花沸雪的斗篷一角拂過寶物堆,一向穩重的他在面對如斯財富也會情緒外露。

「明珠韞櫝,美玉蒙塵,倒是可惜了這般天靈地韻,若能擇一二帶離……」

金不禁的嘴幾乎笑裂了,他忙著往芥子袋裡塞寶物:「千年一遇的機緣,不拿白不拿。」

他們倆的運氣不錯,見過兩儀境入口的天平後,再睜眼,二人已置身一座流光璀璨、物華天寶的寶庫之前。

寶庫前無人看守,長長的甬道盡頭,透過無形的屏障看去,珍玩器物隨意散落,似被遺棄多年,唾手可得。

然而他們才踏入甬道,忽有十二尊金像自暗處現身,對他們二人發起攻擊,招招致命。

花沸雪與金不禁忙以法術抵擋,終於將金像打得七零八落,甬道再無阻擋,無形的屏障前,浮空的銘文隨著金像被打倒而碎,露出以星隕砂鋪就的道路。

蕭銜蟬被黃泥土路磕得鼻子發酸,臉頰生疼,法力的流逝讓她心慌,偏她此時必須忍受下來,身邊有個不知所謂的王璇鳴,那邊屋子裡還有個敵友不明的蘇雲。

她揉揉鼻子,沖王璇鳴擺手示意沒事,鎮定地走回今晚落腳的地方,謝無柩在竹劍里急得團團轉:「妙妙,你如何了?」

王璇鳴默默地與蕭銜蟬保持距離,此人先是發瘋自言自語,又是平地摔,自己絆自己,她怕這人有什麼大病傳染給自己。

蕭銜蟬給謝無柩傳去無事的訊息,回到下榻之處,只見此地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原本這茅草屋破得漏風,牆角堆著發霉的稻草,床榻上鋪的粗布麻衣硬得能磨破皮,空氣中還飄著一股陳年的臭味,混雜著隔壁豬圈的芬芳。

如今這裡放置一張千年寒玉雕成的矮几,梁下懸著一盞青蓮翡翠燈,柔光如水,室內明亮如晝。

蕭銜蟬與王璇鳴目瞪口呆地看著蘇雲變戲法似的往外掏東西——

「這是南海沉香木的屏風,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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