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真是嚇出毛病了,蕭銜蟬心想,月亮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影?話說梁硯之把自個提溜上房頂後就不見了,她去哪兒了?
心裡才這麼想,就見一個樣貌醜陋的女鬼掐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從月亮那向下飛,衣袍獵獵,在半空中手一松,男人霎時掉下去,被骨翅鵲鳥叼住,飛向外面去了。
蕭銜蟬看得清清楚楚,男人面色青白,眼底烏黑,顯然是被吸乾了陽氣,就這樣放出去,肯定命不久矣。
梁硯之絲毫沒有才害死一個無辜人的樣子,瀟灑地撩開濕答答的衣袍,坐到蕭銜蟬身邊,自從她在蕭銜蟬面前顯露鬼身後,就再沒變回人。
看蕭銜蟬半晌不說話,梁硯之笑了:「你在天祿閣的時候不是對我好奇得很,怎麼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你卻不問問我生平呢?」
蕭銜蟬的喉嚨滾動幾下,乾巴巴道:「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我什麼嗎?」
梁硯之使勁點了一下頭,一隻蟲子就從她眼眶掉下來了。
蕭銜蟬猶豫再三,問道:「我的朋友們還有迦象子小禪師沒事吧?」
梁硯之直白道:「我沒有動他們,放心,他們的陽氣足得很,好東西我習慣留在後面享用。」
這意思就是大師兄他們和迦象子暫且平安。
蕭銜蟬又問:「你本名也叫梁硯之嗎?」
梁硯之搖頭:「本名梁胭脂,就是紅色的那個胭脂。」
硯之,胭脂,好一個諧音,蕭銜蟬暗自惱恨,怎麼當時聽到胭脂河的傳說時卻沒想起來。
想到胭脂河,蕭銜蟬便想起那個甜酒攤子的老闆娘講過的故事,故事中的仙子苦求師兄的情意而不得,於是跳河自盡,可是梁硯之看起來不像這樣戀愛腦的人啊。
她試探性地問道:「我看見月亮上有人影,你又辦鵲橋會網羅陽氣充足的男子,我用我滿是狗血橋段的腦子斗膽猜一下,你不會是保存了你師兄的屍身,試圖復活他吧?」
鬼、陽氣、選新郎,多麼充滿邪氣與粉紅氣息的故事。
「什麼師兄?」梁硯之明顯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聲音拔高八度,像是被侮辱了,憤怒道:「月亮上是我爹娘的身體!」
蕭銜蟬的腦子還沉浸在狗血里,發散思維:「你爹娘是胭脂河傳說中的師兄和仙子?你是言情故事男女主的孩子?」
梁硯之大發雷霆,怒而站起,鬼身愈加可怖:「什麼勞什子傳說故事,那都是編出來粉飾太平的,與我們家毫無關係,這話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記住了!」
蕭銜蟬看梁硯之周身鬼霧翻滾,既怒且悲,她被鬼氣沖得倒向後面,連連點頭,討饒道:「姐姐我錯了,氣大傷身,快消消氣,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幹什麼都行!」
梁硯之斜眼乜她:「幹什麼都行?」
蕭銜蟬哽了一下,補充道:「送死不行。」
想了想又補充道:「受傷也不行,如果非要受傷,那就不要太疼,我怕疼、怕傷、還怕死。」
梁硯之哼了一聲:「這也怕,那也怕,你還修什麼仙?」不過被她這麼一耍寶,怒氣倒逐漸平息了,「我不要你疼,不要你傷,也不要你死。」
蕭銜蟬立即正了神色,坐直看向梁硯之,她明白戲肉來了,或許梁硯之要她做的事,就是她對她為什麼這麼特別的原因。
梁硯之道:「我要你寫一個故事,傳遍九州,無人不曉。」
蕭銜蟬的臉色古怪起來,她一到密州和饒益就將自己寫的書投進了各大書坊,只才沒多久,她「文豪」的名聲就已經傳出去了?甚至連匿身於深山老林的梁硯之都知道她?
蕭銜蟬又是覺得不可能,又是興奮,惴惴道:「你是我的粉絲?在催我開新文?」
要求還不低,還要新文傳遍九州,莫非是事業粉?
第38章
祝墨之在山林上空飛行,他腳踏生民筆,手握天地紙,氣勢全開,只等見了那鬼就解決了她,下方山林綠浪翻滾,似也在賀他旗開得勝。
唐詩乎緊跟其後,和其他師弟妹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