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浮雲閣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個自詡美貌的公子,姓謝,別號牡丹俠侶,看不慣卿魚公子被認為是九方最好看的男子,心中不忿,特來與卿魚公子一較高下。
浮雲閣行事大氣,不愧它天下第一風流閣的名頭,管事的很快吩咐開出一間上房與謝無柩居住。
謝無柩被迎入香氣撲鼻的暖閣時,腦子裡還在飄著離譜二字,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備選花魁,想他活到如今這年歲,他什麼沒經歷過,什麼沒見過,結果……
這他還真沒見過。
「哇,浮雲閣真的有錢,他們房子裡的照明用夜明珠誒!」蕭銜蟬一臉沒見識地摸燈台上鑲嵌的珠子。
謝無柩雖然在神遊天外,但還是習慣性道:「那是密春珠,密州被春江環繞,從春江河蚌里挖出來的珠子,一顆也不過……」
謝無柩頓住了,他竟然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清了清嗓子:「蕭道友,你為何對他們說我要……」他嘴唇抿了又抿,終於不堪受辱般吐出那四個字,「競!選!花!魁!」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全是壓抑的怒火,要是他還有以前的法力,那必是言出法隨,一個字就能將蕭銜蟬碾碎,只可惜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謝無柩一向平靜的眼睛要冒出火來,最會演戲的他終於沒有了一絲掩飾情緒的想法。
蕭銜蟬對危險毫無所覺,嘖了一聲:「你怎麼不懂啊,這個浮雲閣這麼大,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其他人,當然得先找機會住下了,再者說,就算我們找不到他們,幾日後的花魁大會上,所有人都能看到你,不就不用我們找了?這就是山不來就我,我就變成山!」
我真是一個小機靈鬼,蕭銜蟬得意洋洋地翹起尾巴。
謝無柩深呼吸,闔眼調息,壓下喉頭湧起的鮮血。
也罷,終究他剛剛在浮雲閣里感受到的氣息還未查明,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留在這,待他查明就離開,想來最多兩日,以他的能力,當是不費吹灰之力。
再睜眼時,謝無柩恢復了素日裡正派又清俊的模樣,一打量這個屋子,他迅速又閉上眼睛,聲音發顫:「這……這是……」
只見曖昧的紅紗從樑上垂落,恰好落在紅色圓形床的兩邊,看上去很適合綁住手腕什麼的,牆上還掛著蛇骨鞭、玲瓏拷,春凳的一頭放著春情燭,惑人心神的依蘭香正從香爐里裊裊升起。
此屋的布置,無一處不與情愛相關。
「你告訴他們,我要換房間。」謝無柩雙眼緊閉,不願多看這腌臢之地一眼。
蕭銜蟬為難道:「可是咱們在人家眼裡,已經是砸場子的死對頭了,再要三要四的,萬一人家生氣了,咱倆今晚睡哪?」
謝無柩氣結:「就是睡屋頂我也不要……」他發現了不尋常之處,「咱倆?你今夜要與我同……同屋而眠?」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蕭銜蟬點頭:「當然了!」
輕浮!淺薄!愚不可及!
謝無柩在心裡一連串給蕭銜蟬下了三個評價,然後他怒而起身,甩袖直接離開這間屋子,不想再在這個愚蠢妖修身上浪費時間。
他現在在浮雲閣的第五十五層,距方才感受到的氣息更近了一點,循著這個熟悉的氣息,他繼續向上,只是身後跟了個小尾巴。
蕭銜蟬看謝棺一手背在後,一手自然垂落,鶴膝蜂腰,矩步方行,一身大紅牡丹棉襖風格的法袍都能穿出風度典雅之態,只覺得佩服。
「謝公子你出來做什麼?」蕭銜蟬拉著他衣袖的一角,怕人潮擁擠後找不到他。
謝無柩一扯袖子,扯不動,只得由她,丟下一句,「我在找人。」
蕭銜蟬眼睛一亮:「你知道師兄師妹們在哪?」
「不知道。」謝無柩道,「我在找熟人。」
「這裡有你的朋友?你看到你朋友了?」蕭銜蟬驚訝。
她四處張望,只見到處都是摟著漂亮姑娘或漂亮公子的男修女修,歡聲笑語不休,與他們擦肩而過,看不出哪個是謝道友的友人。
謝無柩嘴角微微泛出冷嘲,朋友?若那氣息真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人,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他們,剔骨滅魂,永世不得超生。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妖修,他們一層一層往上走,她的臉上不斷出現一抹又一抹的花影,芙蓉的、茉莉的、水仙的,紅柱金漆映著靈石散發的光芒,窮奢極侈,倒顯得她一身灼灼紅衣也天然幾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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