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就算是未來的清家家主,就算清家都聽他的,他也不過是一個人。
「那我去買飯。」田新清道。
「如果我睡著了,就幫我放桌上。」童湛言顧不上洗澡就向著床上倒去,他實在撐不住了。
他也確實沒撐住,等他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上課鈴聲都已經快響。
童湛言掙扎著趕緊起床。
夜裡他沒去大棚。
接下去兩天魔鬼王的課都是跑步,他自己則在給他們布置完任務後就消失不見,那讓不少人都猜測前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童湛言則有些緊張。
突然多出來的五公里,看他時複雜的眼神,學校已經發現他做的事了?
周五夜裡。
童湛言先回了一趟宿舍,這才向著學校門口而去。
臨出大門時,一群高年級的學生正從右邊的快遞收發室出來。
童湛言一眼就認出是那天食堂里的那群人。
「……那些草莓你們看見了嗎?長得好快呀,這才幾天就有新葉子冒出來。」
「是挺不可思議的。」
「我看網上好多人都在討論。」
「我真想見見那個大六學長,他到底什麼人?」
「好像挺多人都在打聽他的。」
……
童湛言和他們擦身而過。
夜色降臨,校門口的路燈亮起。
戴書達猛地回頭。
「怎麼了?」旁邊另外兩個學生跟著回頭看去。
一年級這段時間發了瘋的加訓,三年級卻是剛結束一場長達半個月的訓練難得休息,校門口人來人往挺熱鬧。
「我剛剛好像看見……」戴書達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沒什麼,走吧。」
大六學長怎麼可能在他們學校?
「說起來,為什麼是大六?一般學校也就四年吧?」
「可能是留級?」
「為什麼會留級?而且還是兩年,這也太慘了吧……」
進門,打開攝像頭上方的光幕,童湛言一眼就看見這問題,那讓他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我們今天……掐葉。」童湛言皮笑肉不笑地走向那些草莓。
隨著移栽結束又過去兩個星期,幾樣作物全面進入分化分枝花芽的階段。
這次種得多,苗的狀態有好有差,時間上也就很難再統一,只能有就掐多掐幾次。
「我怎麼覺得他今天好像掐得特別來勁,就跟在掐什麼人的脖子似的……」
「他不一直這樣?」
「不,今天好像格外怨念。」
「說起來還真看不出他留了兩年級……」
「不一定是留級吧,可能是姓劉什麼的。」
……
種植聯盟第一分部。
五分鐘前。
「您已經關注他,這裡點開就能看見……」
「嗯,好。」
看著面前彈出的熟悉的直播間,王老滿意地點點頭。
直播間如同之前兩天一樣,除了滿地的作物就只有那一堆的盆盆桶桶。
不過即使如此,那依然是極其賞心悅目的畫面,因為那些作物個頂個的長得好。
「怎麼,還有事?」盯著那些作物看了會兒,王老不解地側頭看向旁邊還在的人。
「這……」陶正平猶豫該怎麼解釋。
「放心,我可不會跟那姓徐的一樣沒出息。」王老好笑,「不就是會掐葉子,只要能把作物種好,我接受得了。」
「要不我把呼吸器放這?」
「不用。」王老皺了皺眉。
他一直不喜歡那玩意,因為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已經老了這件事。
他兩個孩子都是因為狂暴死掉的,死掉的時候都還不到四十,他要是老了,那種植怎麼辦,那些感染狂暴的人怎麼辦?
陶正平遲疑片刻還是妥協,「那好吧,那我先去忙,一會兒再過來。」
他的種植間就在隔壁,要過來倒也快,大不了他過來得勤一點。
而且那個大六學長也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應該不差這麼一會兒。
琢磨著,陶正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