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才推開,他就對上一雙眼。
清霽月正準備出門。
不等童湛言開口,清霽月就繞過他向著門外而去。
童湛言遲疑片刻,跟了上去。
下樓,清霽月就近找了一輛車,向著宿舍樓左邊而去。
學校大門不在那邊。
童湛言趕緊跟上。
清霽月去的是左邊的一個體育場,那裡一般只有學校有活動時才用,非常大。
靠近,停車,童湛言沒來得及進門門就被關上,緊接著裡面是一陣接一陣的劇烈聲響和震動。
童湛言嘆息一聲,回去車上等待。
半小時,一小時,三小時,童湛言都以為清霽月要在裡面待一夜時,門終於被打開。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等在這裡,清霽月愣了下。
童湛言沒說話,只拍拍身邊的座位。
清霽月上車。
月色明亮,掩不住清霽月的不安和狼狽。
童湛言沒去看,只啟動車子帶著人緩緩向著宿舍而去。
第18章
夜已深,偌大的操場空無一人。
停車,上樓,進門後清霽月看向童湛言,似乎想說些什麼。
童湛言在他開口之前開口,「先睡一覺吧。」
清霽月定定地看著童湛言。
屋內太黑,童湛言看不清他的表情。
清霽月的注視並未持續太久,他走向陽台,要洗漱。
兩人很快都睡下。
折騰大半夜,清霽月很快就睡著,童湛言反倒毫無睡意。
清家家主的事他早就已經聽田新清說過,田新清都知道,外面知道的人肯定更多,但知道是一回事,看見自己至親的人被那麼多人圍觀發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讓童湛言想到種植。
狂暴沒有徹底治癒的辦法,但長期食用上古時期的果蔬可以一定程度控制。
那讓很多人抱有希望,如果他們攻破種植難題種出感染率極低的作物再大面積種植,是不是就有可能徹底治癒?
童湛言早就知道這些,但之前並未放在心上,畢竟他連活著都快成問題又哪還有力氣想其它?
這一刻,他卻不由自主地思考起種植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童湛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他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十點多。
今天是周六。
清霽月居然也在,他正看書。
「不回去看看嗎?」童湛言問。
清霽月聞聲抬眸,「打過電話了。」
童湛言啞然。
清霽月的聲音卻再傳來,「來報導之前我們做了交易,他配合治療,我來這裡讀書。」
童湛言愣了下,旋即很快明白清霽月話里的意思。
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擁有著那樣的力量,清霽月註定要承擔起一切,且那應該是很多人所期待看見的。
但那些期待的人里應該並不包括他的父親,那個狀況明顯要比傳言中還要糟糕的男人。
田新清之前笑說「清霽月總不能是來享受生活的」,這話沒說錯,清霽月確實是來享受生活的。
他父親用自己剩餘的時間,換清霽月接下去四年脫離清家脫離責任的生活。
童湛言深吸一口氣,笑著道:「等下要去我那訓練室玩嗎?」
清霽月再次抬眸。
之前他擺弄那些番茄時,清霽月就總喜歡在一旁看著。
清霽月合上書。
「等等。」童湛言趕緊去洗漱。
難得的休息日,宿舍樓很熱鬧。
下樓,童湛言沒直接去訓練室那邊,而是盯上宿舍樓前方不遠處的垃圾桶。
等了會兒,找到無人的空隙,他快速上前翻找。
剩下的那些苗也可以假植了。
清霽月這輩子大概還是第一次被人帶著翻垃圾桶,表情有點茫然。
「走了。」童湛言招招手,要逃離現場。
清霽月趕緊跟上。
星期天人多,童湛言為了避人耳目繞了下路。
訓練室附近一片還是空無一人,童湛言相當滿意。
進門,童湛言在門口的箱子牆後放下杯子,洗了洗手,拿了件外衣套上,「你在這等我會兒。」
他把攝像頭關上。
他那直播間本來也是放養狀態,不缺這麼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