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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將起居注堆疊,按時間順序整理擺放整齊,一卷卷壘在書架上。當值的翰林學士將事發的起居注交與沈清沉,她便迫不及待地要翻開。上面清晰地記述了張京墨被大理寺捉拿的數日前,沈從雲的確有派人傳召過太醫為久病未愈的許昌看診。既然有了這份記錄,只需要弄清楚他們是如何利用張京墨為許昌看診來誣陷她,便可替她翻案。要弄清他們是如何作案的,那便只能依賴存放在大理寺的探案記錄了。

「殿下,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趕往大理寺與她們匯合?」沈清沉面色蒼白地望著李崎,沒有回答。只不過與帝王交鋒了半個時辰,便能使她心力交瘁至此。

「本宮頭疼,想先回宮歇息了。」她該為張之儒做的事已經辦妥,她如今只覺著心裡鬱悶。像石塊壓在她的心尖上,每當她喘氣,那石塊便隨她的氣管上下移動,壓得她生疼,壓的她喘不過氣。她好累,不知怎的她覺得整個人仿佛泄了氣。她的腦子裡只有沈從雲晌午對她說的那番話,她或許真不該那樣對一個如此寵愛她的母親的。哪怕她再委婉一些,也不會顯得如此傷人。如今她為那番話鬧得心緒不寧,哪怕她知道,沈從雲有一絲的可能性是生了太子的氣,才如此說道,可她還是過不去心裡的坎。她鬱悶。

【作者有話要說】

1.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寡人之於國也》

第39章 太醫院冤案(五)

「太子, 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卞樅恭著手,弓著身子垂下腦袋,「倘若這事被陛下知道了……」

「住嘴。」沈馳潤捻著今日上朝時韋國師參奏的摺子, 手背的青筋盡顯,「母上眼裡從來都只有我那個好皇姐,何曾把本太子放在眼裡?她跟韋國師交情深, 這摺子毋用多想, 也知道是她做的好事。本太子倒要看看, 到底是本太子的手腕硬, 還是她的頭顱硬。」

卞樅蹙著眉,心裡百感交集,「可到底是人命……」他知道無論再怎麼勸太子也是無濟於事, 那人心狠手辣, 剷除異己從不會手軟。可他還是想抗爭些什麼,畢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難道卞太保覺著,這案子讓她翻成了,本太子的項上人頭還能留嗎?」他一氣之下重重地將摺子甩到卞樅的跟前, 不願再聽他任何勸解。他心裡清楚,這倒賣藥材的人換做是沈清沉, 或許母上會留她一命, 可如今謀財害命的人偏偏是他。她本就視他為眼中釘, 當年若不是皇姐病危, 無論如何這太子之位也輪不到他坐。硯國的皇室只有在獲得封號後才允許參政議政, 若不是皇姐身子不好不愛摻和, 哪能輪到他在朝上安插眼線?自打沈清沉的身子利索起來之後, 母上就暗暗謀劃將太子的位置傳與她, 這些他都知道。倘若此事讓她有了藉口將他罷黜甚至處死, 豈不正合她意?他在朝中布局,處心積慮地為自己日後的登基鋪路,他才不甘心就此將皇位拱手相讓。

烏雲籠罩著整個永寧宮,沈清沉只手撐在躺椅上休憩,腦袋仍覺著昏昏沉沉。她大抵是病了,也不知是心病,還是身病。等待張之儒與陳孝霖回來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她不知不覺間竟在躺椅上睡下。李崎見她沒有再輾轉反側,覺著她應該是睡著了,便去要了張厚毯子替她蓋上。她望著沈清沉簌簌的睫毛靜靜地落在頰上,眉毛仍若有若無地皺起,便伸手去輕按她的眉心,想要讓她睡得踏實些。

李崎就這樣守在沈清沉的身邊,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屋外的喊聲:「公主!」

「噓!」她迎上前去,提醒陳孝霖莫要驚擾了她的好夢,「公主剛睡下。」得她叮囑,陳孝霖才堪堪壓制住自己咋咋呼呼的性子。只是這躁動的心是壓抑住了,沮喪的神色又爬上了她的臉,李崎伸手去捏她肉嘟嘟的臉頰,輕聲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岔子了嗎?」

「那該死的沈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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