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2)

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沈清沉自也明白光是這一老管事,並不足以讓他乖順地交出名冊,便又命李崎從懷中取出任永那封血色書函。猩紅的血跡在上面蜿蜒,又掠過,見證著慕權者的利益薰心。見他仍不為所動,便也順勢將斷手丟至徐俜臉上。

「看來,徐少保是個坐懷不亂之人。」沈清沉輕蔑笑嘆,背過手走向李崎,伸手去取李崎抵在老管事脖頸處的短劍,用細長的指甲觸碰劍身,發出清脆聲響,旋即又將劍反手握住,架在徐俜頸間。

此刻徐俜的汗才漸漸從額頭上滴落至劍身,卻又深吸口氣,「難道殿下膽敢刺殺臣子?」

沈清沉自是不敢這般魯莽,可若只是比武間鋸下一隻手指,又或是半掌,她想那般驕縱她的皇帝不會過度苛責她的。「少保可還記得凱旋宴一事?」

她如今重提此事,不過是為了說明,皇帝嬌慣她,哪怕是忠臣親眼見那形似她的女人當眾殺了潘刺史,也不能讓皇帝治她死罪。她雖非儲君,可太子儲君之位是怎麼來的她可一清二楚,無非是她一抬眸,一頓祈求便是。要想扳倒她,哪怕是太子精心設下的局也不可以,更何況是他這個區區少保。

「少保可要想清楚咯,你與太子的交情是否值得他奮身保你一人?你猜此事捅出去,他會將硫磺案攬在自己身上,還是都推在你身上?」沈清沉將他脖頸間短劍收起,欣然俯身望他震顫不已的腿發笑,「徐少保是個聰明人。」

沈清沉既也將話剖開了說,徐俜也不便再與她打太極,畢竟誰又能意料到,這般癲狂的公主下一秒又會作出什麼舉動。咬牙思忖間,便也轉身命人將那名冊取出,交予沈清沉。

他死還是門生死,這選擇便也無需他多費心神便能抉擇出。

從名冊上比對,又再一一篩查,得出識得火藥提取的僅三人——

戚治,宮淮與,嵇嗣。

沈清沉命大理寺暗裡調查三人背景,又命李崎與陳孝霖輔之,她則留在雒州探問那三人生平與關係。

「戚治…」她在院中將名冊攤開,想從記錄中翻找些有用信息,卻聽身旁的許段笙一驚,「好眼熟的名字。」

沈清沉旋即抬起頭來望他,將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且與本宮好生說道。」

許段笙陷入回憶中,支吾半晌,「我與她不過幾面之緣,是當年生父替皇上操辦煙火盛世,見過她幾回。她家時代以煙火維生,家中長輩親手製作的煙火禮炮款式妙絕,她自也識得一門手藝。」

「如此說來,她精通火藥製造不假。」

「火藥製造?」許段笙蹙著眉搖頭,不知為何沈清沉或將她與火藥製造聯繫在一起,「只是些尋常煙火禮炮,又何故牽連至火藥製造。」

沈清沉對他無意的偏袒自是面露難色,揪起他衣領道:「本宮未有問你,又何故自作主張作答?如今已是膽敢揣測起本宮思緒來了。」她並非是要與這素未謀面的女子爭寵,而是覺他對此女子有情,提供證據自也有失偏頗。如今的局勢,容不得沈清沉再疏漏出岔子。

只一言,許段笙便將頭深埋,再抬眸便已化作淚眼。他啜泣伸手去要夠沈清沉撫冊子的手,卻被她無情拍下,「你若還知曉她如今身在何處,謀何差事,本宮尚不與你計較。否則。」那人凝視他的雙眼比雒州一月的雪還要冰冷,眼裡似乎只有對查案的積極與對權位的貪戀。他便也轉悠著眼,將那淚生生憋回,轉眼成那溫婉模樣,「只記得數月前她來雒州謀差事,卻不成,倒也來求過段笙……」

沈清沉無暇顧及兩人之間略有逾矩的行徑,反是問:「你可知她可否還有相熟的人脈,做些腳夫差事?」單憑一個女子定也無法促成這滿山洞的硫磺搬運,哪怕此事真與她有關,也得從她尋的腳夫找破綻。

轉念一想,也許她的幫手不一定是腳夫,亦有可能是負責煤礦開採。可即便這些徐俜都可尋人代勞,也仍無法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眼皮子將如此大量的硫磺轉移。

似乎只有腳夫了。

可見那許段笙搖頭,戚治這條線便也斷了。沈清沉又嘆著氣,陷入了死寂與長達數個時辰的冥思苦想中。

直至李崎從大理寺尋得那一線索,她眉心才漸舒。

宮淮與,燕州人,數月前來雒州投奔做火摺子的親戚,聽那徐少保要尋識做火藥的門生,便也一同前去混個面熟。當眾人來到其雒州親戚的鋪子前,她正在後院打磨著新造好的火摺子。

那鋪子開在雒州城郊,門口只懸掛一面老舊的幡旗叫賣。倒也不足為奇,這些做火摺子的商人大多都會選擇將商品賣給相熟的商隊,很少會接取散戶生意,自然也不會在乎那門面。而這鋪子離那竹葉林正好間隔偌大一個雒州城,若說她白天在這鋪子中操勞,入夜了才趁著人少去私運硫磺幾乎是無稽之談。

最新小说: 尝试减压的肉短篇(可能有中篇) 小千岁 糟糕!新买的机器人和哥哥共感了(骨科1v1) 系统每天都强制我H! 我在無限世界修機械美人 大鐵匠與豆腐娘 主母愛誰當!紈絝夫君為我掙誥命 小巷日常[八零] 星河長明1戰與遠征 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