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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哥哥很奇怪!」掌柜的小女從櫃檯鑽出,抱著其母的小腿躲在身後。

沈清沉一彈指,李崎便將陳孝霖腰間糖袋取走,從中拿出三兩牛皮糖粒交由沈清沉。

她將糖放置在掌心,彎著腰細聲問:「小寶可想嘗嘗這雒州來的小糖?」

見那女孩將半個頭從掌柜身後探出,沈清沉又將掌心緊握,「那小寶就要好好回答姐姐的問題咯。」

「女孩,能不能敞亮些!」那掌柜順勢也將她從身後摟出,輕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眾人。

「那哥哥有何奇怪呀?」

小女孩顫抖著吸吸鼻子,緊緊握著她的拳頭,「有一夜,那哥哥站在別人房門側耳貼著,不知是在幹什麼,表情特別可怕!」

沈清沉聯想起那夜反覆響起的木板聲,點點頭,沉溺地揉揉她的腦袋,將牛皮糖放到她手中,「小寶特別棒,這是小寶的獎勵。」

「母親先吃!」她捏著掌柜的圍裙邊,將兩顆牛皮糖分出,塞到掌柜的手心裡。

見其稚趣,陳孝霖便也在她面前蹲下,問道:「那你不就只有一顆了嗎?」

「我只是回答了姐姐的問題,母親卻被那哥哥吆喝,這兩顆是母親應得的。」

本是一句逗弄小女孩的說笑,三人卻似盤出了什麼信息,睜著眸面面相覷。

李崎最先鎮定下來,彎著腰問:「那公子是何時吆喝掌柜的?如何吆喝的?」

也許是她面無表情,又瞪著眼,那女孩的眼淚便衝上眼眶,她也癟起嘴巴躲在掌柜身後。

「阿崎,」沈清沉見狀忙向掌柜道歉,又走到其身後對女孩說:「沒事的,姐姐沒有惡意。」

掌柜不好意思地向眾人點頭,手伸到身後撫著女孩的背,「這孩子懂事,可偏偏就是怕人。」

她跟眾人說道一夜,那素衣男子與尋常不同,粗著嗓在樓上吆喝著要尋酒喝,可他除那次外,有何事也都是下了樓來,親自與掌柜吩咐。

「也許是失意,喝醉了吧。」那掌柜替他打著圓場,性格使然,她即使受客人刁難也很少會記恨,只是沒想到這些都會被小女一一記下。

「掌柜可記得,」沈清沉的指節在下巴處輕蹭,「那日他都要了些什麼。」

她鬆開拉著女兒的手,轉身走入櫃檯,從中取出帳本,眯著眼在上頭尋,「三兩白酒,還有幾盤小菜。」

「好能喝!」陳孝霖聽著這「三兩酒」倒是瞬間興奮起來,嘴裡嘟囔:「我也只能喝個二兩呢。」

「喝了二兩能好睡些嗎?」李崎支起身一本正經地問。

陳孝霖撓撓臉頰肉,苦惱道:「也許吧,畢竟我不喝好像也能睡下。」

看著李崎「噢噢」兩聲,沈清沉有些荒唐地笑,又抿著嘴角將笑意收斂,「之後他還有出門喚你要些什麼嗎?」

掌柜搖頭,皺起眉,「不過次日陳公子起得確實有些晚了。」

「晚?」

「是呀,那哥哥每天清晨都會早早起來,要些雜糧饅頭,一壺茶,」女孩一直怔怔地在角落觀察李崎,見她沒有攻擊性便又從中鑽出來,「就是他要了饅頭吃個幾口,剩下的都放在桌上,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些話與沈清沉記憶中角落的可疑男子都一一對上了,只是她也沒有明白,為何那夜會要那樣多的酒。

她取了些銀兩,說是要給那女孩添些衣裳,不顧掌柜拒絕,放在櫃檯上便欣然上樓。

「走了。」李崎輕拍在一旁逗女孩的陳孝霖,又走到掌柜耳旁輕聲道:「今晚勞煩掌柜也給我來二兩白酒。」

「我也要!」陳孝霖嘟嚕著嘴巴挽起李崎手。

素衣男子的房間在沈清沉的對側,這客棧呈對稱建立,他房門口的光景與沈清沉無異。

她拍著門口的木質雕欄,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又抬頭望向自己的房門,「嘶……是走錯了嗎?」

回到男子房門,她又在門口來回踱步,思索許久才推開房門。

推開門,男子的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與沈清沉的房間不同,房間原有的擺設他未曾挪動半分。

「看來是個j人。」沈清沉腦內莫名想起。

思索半晌,她又回過身向李崎討要鑰匙。

「怎麼了?」李崎不明所以,從腰中掏出房門鑰匙。

她飛奔到李崎房間,她的房間與陳孝霖相鄰,而陳孝霖則是住在兩人之間。

果不其然,李崎房間的擺設只有花瓶與盆栽擺放位置與沈清沉房間的相反,「我的猜想應該沒錯……」沈清沉見男子如此有條不紊地整理房間,除了性格使然,猜想還有一種可能是他要用此方便自己在喝醉時辨認自己的房間。倘若沈清沉房間擺設與李崎房間不同,則猜想便有了成立的條件。

她喚來掌柜討來李崎對側的房間鑰匙,打開門卻怔住了。

與她猜想的不同,這房間與李崎房間的擺設不同,反倒與沈清沉房間的一致。她愣在原地蹙眉,不時撓動她的腦袋,又疑惑地打開了二者中間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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