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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極置換的語境並不代表著真正平權的到來,更遑論她也並不認為原主的母上真正做到了兩極置換。

女人獨有的溫柔勁,對世人的憐憫心與高道德感是不容許她像男人那樣將所有男人都當做家奴的。

她秉著「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的心思體諒著所有人,寬鬆了律法,卻招致民不聊生,這必然意味著皇帝仁政起不到作用。

至少起不到她想要的作用。

「要變,變才是辦法。」沈清沉暗自思索,拿出紙墨寫寫畫畫。她想在腦海中回憶從前關於提高女性地位的條例,盡力在紙上一一列舉。她或許不是個聰明的政治家,可相似的國慶依樣畫葫蘆准沒錯的。

門口的「吱呀」聲再一次響起,她當即抄起身旁的書卷,在門後站著,「誰。」

「殿下,是我。」聽到張之儒的聲音,她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沈清沉拉開房門,見他臉上掛著滿懷歉意的笑容,與今日山崖邊上那男子判若兩人。

「找本宮有要事?」即使有眾多不滿,她也仍要扮演著這公主身份。

可她剛端起貴人架子,卻瞥見桌上那雜亂無章的草稿,趕忙將其揉皺丟到一旁。

張之儒明顯是習慣了她總是做些他無法理解的舉動,只是靜靜看著她端坐鼓起胸膛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公雞,「小民為今日之事來請罪。」

「救駕有功,又何罪之有?」

兩人心知肚明幾句寒暄不過都是些場面話,張之儒也就直奔主題:「公主為何尋死?」

見沈清沉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又玩味地點點頭,旋即收起了笑容道:「沒想到這世上苟且偷生的不止我一人。」

他沒有理會沈清沉複雜的神情,只是啖了口茶,「生母橫死後,我也未有一日不想隨她駕鶴西去。」

「可我不能,」杯子被重重地放在桌上,用力的手像要把杯子掐碎,「我還有心事未了。」

「本宮又何曾沒有?」她輕蔑地笑,覺著這又是一個想來說教的人罷了,「只是本宮受夠了這種命若柳絮,隨風便起的日子。唯有死,才能掌握在本宮自己手中。」

他先是一愣,卻又笑著點頭,眼裡多了一絲傾慕,「誠然,公主所言甚是。然則公主既也不怕死,又何必怕生?」

經此一言,沈清沉卻覺驚醒。

她突然想起一個曾經嗤之以鼻的詞——人定勝天。

既決心與天比試,又何不試試造物。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干就完了!」她死寂的心又漸暖,低頭緊緊握著玉墜道,「跟你拼了。」

那系統卻似一身反骨,悠悠道:

「提醒宿主:剩餘【壽命】為:27天。」

情緒本緩和些的沈清沉一點即燃,用力扯下吊墜抄起身旁的墨硯便要砸去。

見那巴掌大的石硯即將落下,「未完成任務結算成功。」

「剩餘【壽命】為:37天。」

「?」沈清沉疑惑地將墨硯收回,又拿起這玉墜端詳,「你也欺軟怕硬……?」

「玉石……欺軟怕硬?」張之儒的聲音傳來,她才意識到他一直在身側看著她威脅要殺了這系統,臉霎時紅成一片。

「不……不是。」她一邊惱著「死腦,想快點」,一邊在腦海中搜尋藉口,「是萬物有靈……嗯,它告訴本宮它懼怕。」

沈清沉說罷自己也閉上雙目焦灼地跺著腳,「說的什麼話……」

可張之儒卻開懷大笑,沈清沉眼中那牽強的藉口卻成了他眼中有趣的象徵。

他雖不能理解沈清沉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但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沙漠中的獨苗久旱逢甘露。

他是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的,自從其生母被冤枉被斬首之後便一直如是。

卻也有一瞬間覺得,生人也並不完全如他那些勢利眼親戚一般可怕。

「有公主在,小民才能安心在這世間苟活。」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這般說道,卻覺不吐不快,心中歡暢。

反是沈清沉怔怔望他,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你這是……?與本宮表露心意?」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容易令人誤會,他旋即也紅了耳根,張嘴半晌未能說出半語。

「嘶……」沈清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這女尊時代女子能否有兩位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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