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歡沒有理會這些言論,只是問:「宗主你看到的記憶就是這些?」
明義疑惑他為何如此問,「你想說什麼?」
「請回答準確些,是只能看到這些,還是你施展的法術限制你,只能看到這些?」
「有什麼區別?」明義不解,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以我的能力看到這些是極限了,要是老祖在,估計會看到更多。」
「好。」梅意歡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那請宗主處罰我吧。」
明義: 「?!」
他沒想到梅意歡竟然認罪這麼快,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這倒是讓他手足無措起來,「你想清楚了?」
梅意歡一笑,「我只能說兇手不是我,你們會信嗎?」
這囂張的樣子讓許多人極其不滿。
「殺人兇手說自己沒殺人?誰會信?」
「我看是沒話狡辯了吧?剛才不是挺橫的?」
「你要是沒殺人,我把自己吞了!」
「你想清楚了?」明義再次問道。
梅意歡「嗯」了一聲。
江無肆聞言攥住他的衣袖,用力晃了晃,沉聲道:「不是你做的,不要承認。」
他回頭,只看到江無肆那雙肅然悲傷的雙眸。
他明白江無肆是真的傷心了,離開屹國不過一個月,卻足以顛覆認知。
懷著惡意的同修比比皆是,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屹國完全相同。
曾經真切教導他的長輩被取代,變成飽含私心的長老們。
梅意歡微嘆,傳音道:「不要再這麼天真,你該成長了,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事束縛。」
江無肆瞳孔一縮,攥住衣袖的手也鬆了些。
他繼續傳音道:「這個世界很大,大到屹國十分渺小,而你的未來不能只在屹國之中,你該翱翔於天際。」
「不要再做天真的獵物,要成為掌握一切的狩獵者。」
在梅意歡眼中,江無肆和未經歷一切的孩子一般,是需要教導的。
在屹國仿若籠中嬌養的雀,只看到的一面,看不到背後的陰暗。
所以他才要江無肆成為鷹隼,強大到萬人仰視。
只有這個樣才能改變原書的結局。
——從隕落的天才變成俯視所有人的強者。
而強者之路註定是孤獨的,他會盡力陪著江無肆,直到最後。
「無謂處罰,生死無怨。」
梅意歡只留下八個字,便不再多言。
可江無肆不可能放任結果變成這樣,他單膝跪地,聲音沉重:「那晚我一直在他身邊,我以性命起誓,兇手絕對不是意歡。」
他也顧不得太多,神色鄭重道:「以我性命發起的血誓,天道會承認的。」
話落天劈驚雷,應了江無肆的話。
堂內只靜了一瞬,不一會兒又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沒準那是個分身,根本不是梅意歡本人。」
「正是如此,兇手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嗎?」
「江師兄你要為殺人兇手求情?別忘了你可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江無肆也沒想到,即便他發誓也沒能扭轉局面。
「起來吧。」
梅意歡眸色在光暈下十分清淺,像無波無瀾的湖水。
見江無肆不動,他無奈了。
現在的局勢對他不利,而他只能先認罪。
這也是為了讓陸覽放鬆,從而露出未擦乾淨的尾巴。
他也已經給雲硯傳了消息,到時候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可江無肆這倔強的模樣,讓他無法再遵循原定的打算。
耳邊眾人紛紜,梅意歡道:「僅從一個片段你們便斷定,這畫面中的我不是他人假扮的?」
「既然如此,那宗主便發落了我,絕無怨言。」
「什麼意思?」明義恍然,「你是說這不是你?」
「我也以性命發誓,兇手不是我。」梅意歡把江無肆拉起來,極淺的輕笑後用唇語道:「相信我,我不是束手無策之人。」
又是一道驚雷,天道再次承認了這番話。
可還是有人不信。
「誰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不然江海剛與你有了爭執,為何就死了?」
「這位師兄說的不錯,還有可能是你用什麼辦法欺騙了天道!」
「愚蠢!」
梅意歡忍無可忍:「你們倆長腦袋只是為了讓自己與常人一樣高?有時候多想些人事,腦子才不會生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