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歡走上前,餘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神情晦暗不明。
他站定後抬頭,目及主位上那幾張各不相同的臉龐,是如出一轍的懷疑。
收起思索後,他泰然自若道:「不知宗主喚我來所謂何事?」
明戒冷哼一聲,率先發問,「你會不知道叫你來的原因?」
「未曾告知,如何知曉?」
梅意歡自然是知道的,可正是因為這件事的不同小可,他必須要裝作不知道。
「那個季風緒沒向你透露?」明戒不滿,「特意派與你相識的弟子前去,就是把情況告訴你。」
「風緒只說宗主請我,事關重大,我見情況緊急便立刻趕來,所以沒來及問,這也是錯?」
梅意歡毫不退讓,這個明戒真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他頭上。
竟然讓季風緒帶他逃跑,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他畏罪潛逃。
兩人都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陷阱,明戒到底是怎麼想的?
「油嘴滑舌。」明戒氣得瞪眼,「宗主要我看不如直接用刑,看他招不招。」
如果說幾位長老中誰最討厭他,那必是明戒長老無疑了。
「師兄這麼急著給我定罪,難不成是想掩蓋什麼不成?」梅意歡向來嘴上不饒人,更何況是面對討厭的傢伙。
「血口噴人!」明戒猛地站起來,指著台下人怒道:「我雲影宗沒有你這樣惡劣成性的弟子!」
「何須這樣激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明戒師兄覺得我有罪,那就拿出證據,也好讓諸位心服口服,如果沒有證據.......」
梅意歡眸中泛著冷光,注視人的時候像是鋒利無比的劍刃,散發著肅寒的凌厲之色。
「那就不要污衊我,否則要是傳出去,旁人如何看待雲影宗?打殺弟子這般隨意,枉為天下第一宗門!」
「住口!」
明戒雙眼赤紅臉色猙獰,整個人氣得直哆嗦,「我泱泱大宗,豈容你這小兒信口雌黃!」
梅意歡輕笑一聲:「那你便殺了我,看看會有什麼後果。」
氣氛陡然一靜,連明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夠了!」明義厲聲呵斥:「都當我這個宗主不存在嗎?」
「明戒,你何必與他如此動怒?」
被詢問的人低頭不語,看不清面上神色。
「還有你。」明義矛頭一轉,「與長輩叫板,能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好處?」
好處?
梅意歡眉尾一挑,剛打算說「能讓我高興」時,就被身後人攥住了手腕。
江無肆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看著明義嚴肅的樣子,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我只告訴你,江海死了。」
梅意歡知道這個消息,季風緒與他說了,不僅如此,死狀極其悽慘。
——開膛破肚,雙腿俱斷,舌頭被整根割下,塞進喉嚨之里。
而江海手中,死死攥著一封信。
——上面寫著如果他死了,兇手是梅。
雖然只有一個梅字,但整個雲影宗姓梅的只此他一人。
不過這麼劣質低級的誣陷,會有人信?
明戒:「江海死前說兇手是你!」
梅意歡: 「……」
還真有人信?
梅意歡:「口說無憑,拿出證據。」
明戒:「證據就是江海親口所言,你還敢狡辯?」
梅意歡:「你親耳聽他說了?」
明戒:「沒錯!豎子還不認罪?!」
梅意歡徹底無語了,真當他是傻子不成?以為這樣詐他,他會當真?
實在是愚蠢至極,這種人究竟是如何當上長老的?
他抬眸看向主位,問:「宗主如何看待?」
不知為何,明義竟沒有如一開始那般處處針對於他。
反而客觀道:「江海留下一封信,你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