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超:「是。」
「阿漾啊,」沈欽輕聲嘆息,撫摸過曲成溪的臉頰,「你看上的人,給我帶來了大麻煩呢。你說怎麼辦?」
曲成溪靜靜地呼吸著,仿佛和周圍的一切都斷絕了聯繫,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裡。
沈欽俯身,在曲成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又回到我身邊了。」
……
「可是我從來都討厭那個人,以前就討厭,現在更討厭了。本以為消除你們兩個的記憶,你們這輩子就再無瓜葛,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他還能湊到你身邊來。」
項超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他從沈欽的話中聽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意,那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緊接著他只聽一句:「蕭璋現在人在哪呢?」
「回教主。」項超正要說到這,立刻躬身,「蕭璋這些日子一直在一邊滅咱們的據點一邊北上尋找副教主,昨夜收到消息,他已經到了燕都,今早正在滿城發副教主的肖像。」
冷意從沈欽周身蔓延開,而他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淺淡溫潤的笑:「來得好。」
***
「不活了不活了!官老爺不管平明老百姓的死活了!」
燕都郊縣,衙門府邸門口,一老農戶正賴在地上撒潑打滾,他媳婦兒在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哭,周圍已經圍滿了一大圈的人。
「要說這遷都之後燕都就一年不趕一年了,以前還是皇城根的時候,怎麼會任由我們慘成這樣還不管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哦!」老農戶扯著脖子喊,活活一副要把肺管子喊裂的架勢,「草菅人命啊!!」
他身後不遠處的街上,一個俊朗的青年正拿著一張牛皮畫像左右詢問著走來。
「打擾了,見過這美人嗎?我媳婦兒,離家出走找不到了。沒見過?沒事,多謝多謝……」
眼見衙門口圍觀的人越聚越多,青年一抬眼也瞧見了,琢磨了一下湊了過來,擠進人群中問身邊的圍觀群眾:「大哥,這是怎麼了?都喊成這樣了官府怎麼不出來人管管?」
「嗯?」圍觀的人側頭一看,只見這青年劍眉星目,一身青衣英俊瀟灑,在人堆里簡直鶴立雞群,甚至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笑起來卻又露出兩顆虎牙,顯得十分接地氣,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嗨,不怪人家官府。」那圍觀人對他低聲道,「這家就是無賴,他們在山裡買了片果樹林,沒收成就來官府門口嚎叫,你說官府的補助草糧也發過,錢也給過,但這家還是隔三差五就鬧這麼一出。」
「還是窮啊。」一旁有人接話,「其實也不怪他們,這家確實命苦,前些年唯一的兒子為了救落水的路人,溺死在了湖裡,留著老父老母守著一片果園。其實也是沒辦法,他倆也得活下去不是?」
「嘖嘖嘖。」青年咂舌,忽的把畫像往掌心一拍,竟然大步走了過去,蹲在了那老夫妻身旁,「來來來,一起吧,正好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