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她生過孩子!?」
「你不知道?七八年前她閉門謝客好幾個月,就是去生孩子了!雖然她從來都不承認,但是畢竟紙兜不住火,你們沒發現近些年她的生意看似紅火,實際上已經一年不如一年了?那些真正的王公貴族已經不光顧她了。」
「啊?不會是真的吧……」
「沒什麼好可惜的。她已經火了夠久的了,頭牌這名聲,近兩年也該要換到別人頭上了。」
金羽樓中,白日裡人不算多。
人聲被木門隔絕在外,梳妝檯前,女子十指丹蔻捻起一片口脂,雙唇輕抿,染上艷麗的紅。
鏡子中反射出美人嬌麗的倒影,那真是堪稱絕色的容顏,嫵媚的鳳眼流露出動人的風情,鼻樑高挺精緻,唇瓣如初春的桃花,一襲淡紫色長裙從身上垂下,依稀露出了白皙如雪的脖頸。
女人看了她都要自慚形穢,男人看了她無不流連忘返,然而此時那美人卻皺著眉,看上去心情十分煩郁,靠近盯著鏡子裡觀察著自己眼角一道微不可見的細紋。
吱呀——
身後傳來一聲細小的開門聲,紫荊還以為是小廝來送熱水,隨口說了句:「放在旁邊吧。」
並沒有人應他,紫荊疑惑的回過頭,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臉色瞬變,怒道:「誰讓你進來的!」
小曲成溪咬了咬唇,掩上門,快步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紫荊旁邊的桌子上,又快步退回到了遠處,像是怕自己身上的髒污讓她不虞,動作幾乎有些侷促。
紫荊的視線落在那東西上,只見是一捧新鮮的野花,上面還沾著晶瑩的露水。
「本來想給娘親帶盒胭脂,但是……」曲成溪垂眸,又抬頭笑了一下,「下次一定給娘親送個最好的!」
紫荊的眼底控制不住的顫動了一下,然而那只是一瞬,下一秒她抓起桌上的花順著窗戶扔了出去:「誰是你娘親!滾出去!」
曲成溪的心臟像是被刀子猛地刺穿,顫聲道:「娘親……」
「我說過多少次不許這麼叫我!你就這麼過來要是被客人看見了我怎麼解釋!出去!」紫荊歇斯底里地衝過來揪住曲成溪的領口把他往門口拽。
曲成溪豁出去了,一把抱住她的腰哭了出來:「娘親,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過你了!每次來找你小廝都攔我,我今日好不容易才溜進來的,我就想和你待一會兒,求你了!」
「放開!!」紫荊的指甲幾乎掐進曲成溪的胳膊里,拼命地把他往下拽,就像是想要甩掉一塊讓人無比厭煩的狗皮膏藥。
曲成溪肝腸寸斷,死死抱著她哭叫道:「那些人究竟一晚給你多少錢!我也給你!我只想讓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