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刺激到朋友,她還是不說為妙。
「我現在是沒心情談,」烏朵給自己立起了flag,「如果有一天我願意談了,也肯定要繞開兩種群體。第一個就是同事,第二個就是客戶。」
「肉好了。」一直安靜聽她們聊天的何年忽然說。
江初月一貫愛吃有一點點糊的,還沒等她去挑,何年已經找出了幾塊,自然而然地夾到她盤子裡,江初月接受得也順理成章。
烏朵看得咋舌,她也去夾肉,剛吃了幾塊,手機卻收到了新消息。
她打開一看,神情複雜道,「我收到了錄用通知。」
「好事呀,」江初月看她神情,奇怪道,「這公司不好嗎?」
「我前幾天投了好多都不要我,一生氣,就隨便亂投了這家。」烏朵把手機遞過來說,「給你們看看有多隨便。」
江初月便拿她的手機看起來,何年也跟著看,一人一妖便一起驚訝起來,「包吃住,無底薪?」
「新時代包身工啊這是?太扯了吧。」
「你再往下看。」
「工資按收取的物業費提成……物業主管?不是,這對勁嗎?你學的專業和物業也不沾邊啊。」江初月把手機還給她,「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不知道,我想再投投試試,」烏朵玩笑道,「實在不行我就去當這個小區的物業,看看是什麼樣的小區能給出這麼摳門的工資待遇。」
「這小區……何年頓了一下才說,「還真不是普通小區。」
「怎麼不普通,房價很貴嗎?」江初月問。
「確實很貴,而且不是有錢就能住得進去的。」何年沉吟一會兒說。
「那我可真要好奇了。」烏朵沒太在意,「哪天去開開眼去。」
一頓飯吃完,兩個女生聊得口乾舌燥。
烏朵家不遠,一腳油門下去她也就到家了,車裡只剩江初月和何年。
江初月摸著肚子回味剛才的烤肉,回味著回味著覺出了點不對,問何年道,「那個小區到底有什麼問題?」
「那是個妖怪小區。」何年對她自然知無不言,「而且小區本身不在人類世界,在我們的世界裡。」
「那怎麼工資給的這麼摳門?妖事局沒錢啦?」江初月說到一半驚慌起來,「不會我的工資開不出來吧。」
「不會,」何年無奈,「那個小區不歸妖事局管。住的也不是普通妖怪,都是厲害的大妖,包吃住不給底薪看著苛刻,其實吃的應該都是無價之寶。估計收上來的物業費也不會是普通的貨幣。」
「還有這種好事?」江初月馬上想掏出手機告訴烏朵去上崗,卻被何年攔住了。
「這種事要看緣分,」他解釋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在飯店裡直接說,「如果緣分不夠硬是去了,恐怕也在那裡待不了多久,反倒影響氣運。」
江初月只好放棄給烏朵通風報信。
等他們回到何年家裡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今天也不必吃宵夜,何年神態自然地催促她早一點睡覺,省得明天早上又起不來。
江初月被他催去了洗手間洗漱,刷完牙之後猛然意識到了他的「險惡用心」,立刻喊道,「你別想矇混過關,你答應給我玩尾巴了!」
何年只得嘆氣,並且想出了新方案,「不如我直接變回原形給你玩吧?」
江初月不能說不心動,但她大手一揮,「過幾天再玩,我今天就想玩這樣的。」
玩完全形態的獵豹與玩人形但頂著豹耳朵和尾巴的何年能一樣嗎!各有各的好玩,甚至第二種還要更好玩一點。
江初月興致勃勃,何年只能認命。顯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在這方面的看法是一致的:江初月覺得好玩,他是覺得羞恥,而江初月覺得好玩和何年覺得羞恥的點分明是同一個。
要玩尾巴,首先要犧牲一條褲子。犧牲完褲子之後,何年還要犧牲掉自己的尊嚴。
何年第一次手腳如此僵硬地坐在了自家沙發上,而江初月摩拳擦掌,開始大展身手。
她倒不會很用力,動作都輕輕的,只是越輕弄得他越癢,而且最可恨的是她還要一邊摸一邊把他的尾巴和貓尾巴做對比。
「比小貓尾巴長哎,但是沒貓尾巴蓬鬆。」江初月念念有詞,活像品鑑美食的老饕,「也沒有那麼軟,感覺比貓尾巴要硬……哎?」
卻是何年惱怒地把尾巴從她手裡抽走了,「那你去摸貓尾巴好了!」
「別別別,我錯啦,我不胡說八道了。」江初月趕緊滑跪,「快給我,我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