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喜歡社交的何年則另有疑惑——他父母都是獵豹,所以他理所當然是獵豹。只是他以為父母種族不同孩子會是混血呢,沒想到會只隨一邊。
於是他也問,「為什麼言言直接就是柴犬,不是混血?」
「小妖怪的種族只會隨父母中實力強大的一方。」柴蓉神色中流露出點對未婚妖士的打趣,「不過現在很少聽說夫妻間為此天天切磋的了,好多妖怪都是開盲盒。更多的等你結婚就知道啦。」
可柴蓉說了這么半天全是針對妖怪之間結婚的情況,如果是妖怪和人結婚了呢?
何年莫名其妙的這樣想,想著想著又有點沒有理由的不好意思,突然聽到江初月好學的聲音,「那如果是妖怪和人之間結婚了呢?」
他一口氣沒提上來,咳得驚天動地。
柴蓉看看好奇等待答案的江初月,又看了看臉咳得通紅的何年,用看穿一切的語氣回答,「那情況就複雜多了。一個是妖人戀不多,一個是隨機性變得特別大,只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
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咪咪見老師們都紛紛提問,也受到了莫名的鼓舞,小聲道,「阿姨,我可以也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柴蓉蹲下來和他平視。
誰知咪咪語出驚人,「阿姨,什麼是純情呀?」
江初月還沒反應過來,何年臉色已經變了。
柴蓉也愣了一下,「你從哪聽到的這個詞?」
「是江老師有天說何……」
「咪咪累了吧,跟老師回家,別打擾阿姨了。」何年臉紅似血,一把把咪咪從地上抱起來,順便把他的頭也按在自己肩膀上,讓他說不出話來。
江初月慢了半拍想起自己不久前對何年的隨口調侃,只覺此刻真的要用腳趾幫言言扣出一座迪士尼城堡,連忙附和,「對對,也挺晚了,耽誤你們這麼長時間,我們也該走了。」
一人一妖簡直是連滾帶爬出了言言的家門,被小區裡的夜風一吹,各自臉上的溫度才降了下來。
「你才應該叫江謹言。」何年哼了一聲。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當著孩子面瞎說了。」江初月垂頭喪氣,但又不改喜歡嘴上調侃這隻大貓的老毛病,「以後就咱倆的時候我再私下瞎說。」
「你!」
何年肩頭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老師,我還在這兒。」
江初月和何年:「……」
雖然連續鬧了好幾個大紅臉,但何年還是暗戳戳地說,「今天也挺晚了,明天還要起早上班,不如你接著住這兒好了。」
江初月倒對他的小心思全然未覺,她在他家簡直住得太舒服了:飯何年變著花樣的做,髒衣服何年立刻收拾了去洗,連被子都不用自己疊,他會一言不發直接替她疊成豆腐塊。
最關鍵的是何年既不會邊幹活邊轉著圈罵她懶,也不會每天喋喋不休不停地花式催婚,這不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嗎!
「好呀。」江初月答應得非常痛快,答應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太不見外」,於是假惺惺道,「就是是不是有點太打擾……」
一抬眼正見著何年無語的目光,她迅速改口,簡明扼要只留下一個字,「好。」
第20章
周一上學,又是全員一起出發。
言言一大早就蔫巴巴的,被柴蓉送上車的時候只噘著嘴說了聲老師好,便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后座上,任誰都能發現她心情不佳。
「言言怎麼了?」江初月從副駕駛回頭看她,被何年提醒,「安全帶。」
「爸爸又走了。」言言嘴撅得能掛上油瓶。
「過幾天你爸爸就會回來的。」江初月邊系安全帶邊安慰她。
「不會的,每次都說回來,一個月了他才回家一次。媽媽還總騙我。」
江初月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一時無言,倒是她旁邊的咪咪主動安慰她說,「可是你總是有機會見到你爸爸的呀,我從來沒見過我爸爸媽媽。」
說這話時咪咪一點也不難過,他只用真誠的目光關切地看著言言,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目睹這一切的江初月:「……」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對咪咪心生憐愛,還是該對他這種捨己為人的善良而感到感動了。
言言愣了一下,倒也覺得自己沒那麼難過了,但卻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她也想安慰一下沒有父母的咪咪,卻覺得咪咪好像真的不需要安慰,憋了半天只能說,「我們來玩吧。」
這個小小插曲就看似很快地過去了。
抵達幼兒園的時候江初月照常先下車,好監督言言和咪咪——主要是言言好好下車,結果她一打開車門就愣住了。
站在幼兒園的牆前面的正是一手領著一個小妖怪的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