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義,就是顧影朝。
會為了他不時不言,不樂不笑,想必也能不義不取。
到此,顧勞斯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為了基友事業甘願奉獻一生的熱血少年啊。
家人們,一起為這感天動地的基友情點讚。
顧勞斯捧著熱茶,滿眼熱切的光。
「我說有才,你老實告訴我……你其實……喜歡子初吧?」
朱庭樟炸毛了!!!
他攏起衣襟,來不及站起,屁股和腳一道使勁連退數步,直到抵上牆角才大吼——
「不要玷污我們純潔的兄弟情!!!」
顧悄輕笑一聲,好一個社會主義兄弟情。
他遞過去一個懂你的眼神,「我懂,你們怕審查,有些事確實不好宣之於口。」
「臥槽,顧琰之你到底懂了什麼啊?!!」
朱庭樟簡直欲哭無淚,突然GET到剛剛顧悄的那句「送個蛐蛐還要被造黃謠」。
現世報來得太快,他就是送個溫暖而已QAQ。
顧悄找到顧影朝的時候,他正坐在時雨齋後頭的荷花池邊。
靠著假山,屈膝而坐,仰頭望天。
這還是顧悄第一次看他卸下公子端方的姿態,整個人散漫而頹唐。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未回,只淡淡道,「小叔公,那些年紈絝的日子難過嗎?」
顧悄一驚,暗嘆少年好敏銳的觀察力。
原身體諒父母,順勢而為,做了多少年的紈絝,就受了多少年的誤解,但他是個樂天派,一直偽裝得極好,可這父母兄妹都不曾察覺的心事,顧影朝竟能知曉。
「我這宗子的日子,是真的難過。」他沉靜的側臉上,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情,卻見不到一滴淚,只是聲音里壓抑的苦楚,重愈千鈞,「我也……過不下去了呢。」
這種壓抑的、苦悶的、無處排遣的宿命,一朝撞到同頻共振的那個人,足夠兩個懵懂少年初識春意,即便從未明言,也各自天涯,惺惺相惜。
一如春閨紅樓長夢裡,寶黛的初逢。
知己最難逢,相逢意相同。
花新水上香,花下水含紅。
難怪,原身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