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拾溫柔地注視沈敘宗:「就像你和大哥小時候一樣。」
沈敘宗知道奚拾在寬慰安撫自己,走過去,抱了抱奚拾:「好。」
過了些日子,當月,莊書凌飛溫哥華又飛回國,確定了回國定居,奚拾這邊剛好也空,兩人一起帶孩子約了個親子局。
遊樂場,見康康和隆隆、馨馨坐在一起玩兒沙池,莊書凌看得神情溫柔,奚拾也眼含笑意,旁邊,沈敘宗的神情穿過三個孩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沈闊的小時候。
沈敘宗拿起手機,拍下這一幕。
奚拾這時轉頭,看了看沈敘宗,挨向他,沈敘宗放下手機,摟了奚拾,掌心撫了撫奚拾的胳膊。
莊書凌笑道:「時間好快啊。」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大著肚子住在酒店,小溪給我帶吃的。」
「是啊。」
奚拾看看莊書凌,笑回:「好快啊。」
不知不覺,兩年多了。
隔了幾天,從包阿姨嘴裡,奚拾才知道,不久前,老太太帶著衛瀾和沈洲河,去廟裡給沈闊做法事祈福了。
包阿姨在家裡很多很多年了,看著沈闊和沈敘宗長大的。
她沒有惡意,就是心有不忍,私下問奚拾:「真的不能讓太太和老太太他們看看孩子嗎?」
「沈闊走的時候,他們真的很傷心。」
「知道有孩子,原本是慰藉,現在卻……」
包阿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吞吞吐吐了幾下,嘆息道:「都是老一輩的冤孽啊。」
奚拾沒說什麼。
但這日衛瀾過來帶兩個寶寶,奚拾主動對衛瀾道:「媽,你有大哥以前的一些私人用品嗎,可以給康康,我問過大嫂了,他同意了。」
衛瀾正抱著馨馨,錯愕了一下,馬上欣喜道:「有的有的!」
馬上就道:「沈闊小時候有塊翡翠吊墜,戴了很多年,成年後才摘了,一直在我那兒放著,我馬上去拿,馬上去拿!」
玉佩拿過來,衛瀾幾乎是抖著手遞給了奚拾,奚拾接過:「好,我拿給康康。」
衛瀾這時候才忍著眼淚、猶猶豫豫地對奚拾道:「老太太不讓我們跟你開口提,但我還是忍不住。」
「孩子,孩子叫什麼?」
「什麼時候生的?」
「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莊助理缺錢嗎?」
奚拾溫和耐心道:「孩子兩年前生的,還記得我和敘宗有次連夜飛出國嗎,我事後說有個朋友生孩子,其實就是大嫂。」
「孩子大嫂讓跟著大哥姓了,姓沈,叫沈康,健康的康。」
「放心吧,大哥給了大嫂很多資產和錢,大哥死之後,敘宗也把很多大哥以前放在他名下的產業都給大嫂了。」
「經濟上,他們過得還是不錯的。」
衛瀾期待地看著奚拾:「有照片嗎?可以給我一張照片嗎?」
奚拾早想到這個問題了,之前也問過了莊書凌的意思。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點相冊,微信上發了幾張康康的照片給衛瀾。
衛瀾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低頭看,看到照片和孩子,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不久,照片被發給了沈洲河,老太太也看到了。
老太太心痛不已,又見照片上,孩子幾乎和沈闊小時候一模一樣,格外的糾心,與衛瀾相顧無言、一起流淚。
轉頭,奚拾帶著沈闊生前的幾樣遺物和衛瀾給的玉佩一起,去了莊書凌那兒。
莊書凌接過玉佩,淡定地給康康戴上了,但片刻後,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讓阿姨抱走康康,就看著沈闊的遺物,坐在沙發上崩潰地哭了出來。
哭著哭著,莊書凌痛恨地抬起頭,幾乎磨牙切齒地對奚拾道:「把康康的照片發給董事長!」
「怎麼可以只有我一個人哭?」
「要傷心,大家一起傷心。」
「要下地獄,也是他這個『罪魁禍首』先下地獄!」
但其實哪裡需要奚拾特意發給老爺子,老爺子想要康康的照片,多的是他自己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