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觀察三人神色:「我不是去殉葬,只是……你們也知道他是為我,我怎能讓他孤零零一個人走。」
大花還在哭:「那你呢?你要先殺了他,再殺自己兩次才會死,那得多痛苦啊……」
鶯然沒有低頭看大花,仍盯著桌邊三人。
三人神情變幻莫測,在她的盯視下,都低下頭來避開她的視線,埋頭吃飯。
鶯然喚:「爹?娘?」
許秋桂不語。
秦煥一切如常地應她:「怎麼了?」
鶯然又喚:「關熠?」
關熠保持正常神色:「什麼事?」
可是太不自然了。
他們太不自然了。
天漸漸暗沉,濃雲滾滾,似是要下雨。
鶯然起身:「我去天霄看看。」
三人隨之起身。
關熠:「你去做什麼,你怎麼上去?」
鶯然:「天色不早,他還不回來,我想去看看情況……」
至於怎麼上去,她低頭問大花要能量。
大花還在哭:「你上去幹什麼,上去直接送死嗎……你都決定陪他死一塊了,現在這點時間,就不能陪陪我嗎?」
關熠忙道:「是啊。你要陪他去死,還差現在這點時間嗎?」
鶯然望向三人。
秦煥面無表情,關熠莫名侷促。
許秋桂一會兒看秦煥,一會兒看關熠,眉頭緊皺,表情很是煩悶糾結。
鶯然問:「懷真是不是和你們說了什麼?」
關熠搖頭:「沒有。」
鶯然:「當真?」
關熠支支吾吾,乾脆躲到秦煥身後去。
鶯然雖平日裡溫溫和和的,但這般盯著他質問的時候,他也心慌。
鶯然蹙眉:「他怎麼跟你們說的?」
秦煥擺出夫子威嚴蹙眉:「他該回來就回來了,你急什麼?難得一起吃一頓飯,還是最後一頓,你如此鬧騰,存心想讓我和你娘此生都不得安寧嗎!你和他做了決定,都沒告訴過我們一聲,你現在盯著我們問,我們能知道什麼?」
此話一出,鶯然不好再逼問。但放緩了語氣問關熠:「告訴我,懷真是怎麼和你說的。」
關熠:「吃飯吧。你現在這樣鬧,待他回來見你,你不尷尬嗎。」
鶯然沉默良久,不願多想,也不願她給爹娘和關熠留下的最後印象,只剩胡鬧,終是坐了回去:「吃飯吧。」
三人坐下繼續吃。
只是鶯然無心吃飯。
那些雲彩還在變幻,雖看不懂,但說明,戰還在繼續,所以……
她告訴自己:懷真現在沒回來,也是正常的。
*
無極天。
神帝要姝煌離開,姝煌退避至側殿,仍不願走。
她暗暗躲藏,靜觀其變,欲待徐離陵露出破綻之時,現身助神帝殺了他。
然那清雋身影信步走至殿中,神帝一躍而起,神光威赫,霎時與他身上魔氣廝戰在一起。
二人術法皆是各道巔峰,根本不是姝煌此等修為能觀。
哪怕姝煌在世人眼中是曜境神女,可此刻也只不過是被廝殺的神魔之息壓得伏趴在地,動彈不得、宛若螻蟻的人。
她掙扎著向神殿爬去。
否則若父親出了事,她就來不及救父親了。
但聽轟然一聲,霎時只覺天地間寂靜無聲。
姝煌被武威震盪,猛地飛出去,直撞斷三根神柱方停下,狠狠摔在地上。
她嘔出一大口血,意識到方才那震盪的是魔威,已猜到結果。
忍著渾身欲碎的痛,拼命爬向神殿。
父親……父親……
遠遠的,便見神帝被刺穿在神座上。
徐離陵一腳踩著神座,一隻手中骨珠化成的魔刀貫穿神帝身軀,貫穿了神座。
至高無上的、由天極之物、天地造化而成的無極天神座,掉落片片碎塊,爬滿蛛網般崩塌碎裂的痕跡。
神帝的血沿著那些碎裂的縫隙,若紅色溪流般潺潺,將無垢的皓天神座染成斑駁的猩紅。
神帝口中嘔血,望著眼前遍體祓魔咒印的人,在淅淅瀝瀝血滴聲中道:「對不起……」
徐離陵了無趣味道:「乏味的演技。」
神帝忽笑了,笑聲中混雜著血吞咽的咕嚕聲。
隨後他笑得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癲狂,盯著徐離陵,近乎瘋狂地道:「我是玄道的神帝……我不能死……我不能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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