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如鞭子,會在他的身體上笞出一道道紅痕。
他原本如玉無瑕的身軀,不一會兒便是道道花痕。
雖轉瞬即逝,可她還是心頭一緊:「我們回殿裡去……」
徐離陵:「不。」
「無及草……」
「我沒感覺。」
自然也不會痛。
鶯然:……
她突然覺著他真是很奇怪的一個人。
他說會恨她,卻什麼也沒對她做。
沒感覺,卻會陪她歡·好。
她知道的,一個沒感覺的人怎會喜歡做這種事呢?
不過是讓她歡·愉罷了。
鶯然抱住他,撫摸他身上一道道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痕跡。
良久,她忽的笑了,親吻他曾經被劍穗貫穿、如今無瑕無痕的耳垂,在如小舟遊蕩星海、搖搖晃晃中,撫過他心口出現的一道血痕。
紅痕在她撫過後消失。
她道:「懷真你看,像不像我給你治好的。」
她知道是他自己痊癒的。
徐離陵卻說:「嗯,是你治好的。」
鶯然笑起來,有淚從眼角流下。
她時常在這時候被弄得流下淚來。
她和徐離陵都知道,那並不是她在哭。
可這會兒徐離陵卻為她拭了眼角的淚,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哄她:「別哭。」
*
鶯然從未如此放縱過,她覺著自己簡直是肆無忌憚了。
放到從前,真不敢想自己會有這麼一日。
在這時間凝滯的時刻,不知晝夜、沒有旁人,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她和他。
她便也沒了顧忌。
每當她有所遲疑之時。
徐離陵道:「千年前你倒是很配合。」
她就想,不管了,反正也沒多久活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她不知陪他在無憂原痴纏了多久,又回到寢殿、浴房、甚至通和殿那具封冥棺中。
凡是千年前與他一起過的地方,她都去了一遍。沒去的地方,她也去。
她累極了,會推搡他道:「你又沒感覺,歇不歇於你而言有什麼差呢。」
徐離陵會道:「千年前倒是有感覺的。」
鶯然無語,瞪著他不想說話。
他又神色平淡地問她:「千年前爽還是現在爽?」
鶯然喉間徹底哽住,羞惱地想甩下他不幹了。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一次。
但套上衣服從通和殿的寶座上走出去沒多遠,她又轉回來撲進他懷裡,捂住他的嘴叫他別說了。
她咕噥:「你總說這個做什麼。」
徐離陵:「試試你喜歡怎樣玩。」
試這個做什麼?有差嗎?都很折騰人……
鶯然無言以對。想了會兒,又覺是有差的。不過有差異的不是徐離陵,而是她的態度。
因千年前她總想著他要等她很久,對他縱容很多。不像千年後,往往起初配合,到後邊就沒那麼配合了。
陡然意識到原來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鶯然靜了會兒,紅熱著臉,貼近他道:「喜歡同你玩。」
徐離陵「嗯」了聲,便同她玩。
但他還是會提千年前的事。
鶯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根本就是在拿這個戲弄她。
她咬他一口,罵他,不要同他玩了。
他咬住她的頸項,像野獸叼著兔子,扼著她的雙手、她的纖腰,要她跑不掉,只能同他玩。
卻又嗓音沉緩低啞,輕輕地溫聲哄她:「我錯了。」
*
時間凝滯結束得很突然。
起先是鶯然依稀聽見外面隱約響起了雨聲。
彼時她在通和殿的外殿,坐在徐離陵腿上,意識昏沉不太能確定,手抵著他衣衫半敞的身子,氣喘地道:「好像下雨了……」
徐離陵動作仍不疾不徐的,抱著她,臉埋在她頸間,不應她。
鶯然心中有些慌,推著他想要抽身。
不待她再去細聽動靜,腦中已響起大花慌亂的驚呼:「外邊好多魔啊!」
她心頭一緊,擔心大花出事,也擔心大花跑過來。忙撐著徐離陵的肩頭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