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心道問徐離陵話總是這麼麻煩,無奈:「我是說你怎麼做到的?」
徐離陵:「引出你心魂,將其納入魂識之境中。」
說的好輕巧,但當世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鶯然:「那你可知我在你魂識里看到了什麼?」
徐離陵:「知道。」
他不在意,隨便她看。
鶯然:……
他太平靜了。
她想與他聊聊魂識中所見他的過往,都覺得自己像在哪壺不開提哪壺。
算了。
他既如此,她便不聊了,只最後問一句:「那我做了什麼,你也知曉?」
徐離陵:「知曉。」
鶯然莞爾,柔柔地望著他。
她想的,是最後她凝化實體抱住他的事。
想他知曉便好。就算改不了他的記憶,也能給予幾分安慰。
卻聽徐離陵道:「尋常給你看時,你不看。待我受傷之時,你眼也不眨地看。」
鶯然一愣,反應過來他在說他神殿脫衣之事,霎時臉上紅熱。
徐離陵:「你原是有特殊癖……」
他話未說完,鶯然羞惱地輕打他嘴:「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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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某不願透露姓名提前逃出秘境的修士:什麼?你是說在幻境裡殺穿整個世界,把我殺出心理陰影從此看到血肉就想吐的魔頭,就這麼被一個姑娘打嘴還一聲不吭嗎[問號]
那被他嚇成這樣的我算什麼[小丑]
小黃:過分了[憤怒]
某不願透露姓名提前逃出秘境的修士:就是[求你了]
大花:[吃瓜]
小黃:她哪有打魔頭嘴,她只是用她的手去親魔頭的嘴而已啦[好的]
某不願透露姓名提前逃出秘境的修士:……[小丑]
大花:意料之中,走狗說話是這樣的[吃瓜]
第72章
他又在戲弄她。
她那時分明是心疼他。
徐離陵神色平平,眉尾輕抬,似看穿她在惱羞成怒。
鶯然念及他記憶里的苦,忍了忍,照尋常與他說話:「你既能感受到我的動向,為何神女騙你,你還是去了?」
先前她在殿中說了她已知幻境之事。
徐離陵料想是關熠等人告訴她的,倒也不為自己殺人屠城的行徑辯解半分。
他道:「亂吠的狗,總要打過,才會連吠叫的念頭都不敢有。」
馬屁股上的小黃聞言夾緊尾巴。
鶯然無奈又好笑地倚入他懷中。
說話間,天色已由明轉暗。
春日荒原的天際與冬日不同,絢麗溫吞的霞雲,若錦緞在天際翩飛。
於霞光中,徐離陵忽縱飛駒落入草原。
鶯然問:「下來做什麼?」
徐離陵:「今夜有雨。春日晚間,不少異獸也易暴動。」
鶯然「哦」了聲點頭。
徐離陵落下但不下馬,讓飛駒繼續奔馳了兩三里路,在一處爬滿青翠藤蔓的小白塔前停下。
這白塔只到鶯然腰間高。冬日裡,碧草皆枯,隱於白雪皚皚間,根本看不見,一到春日便顯現出來了。
鶯然問:「這是什麼?」
徐離陵在塔周繞了一圈,尋到一處地方,用力踩了兩下。
霎時草地塌陷,鶯然轉過去,見地下一處小室顯露出來。
小室中床桌凳篝火鍋爐等物,一應俱全。
角落裡還有幾個布袋,若非室中滿是塵土,就像有人生活在此似的。
徐離陵:「游荒族為防族中之人獨自迷失荒原,特意設下的安歇點。」
鶯然新奇,眼中晶亮。
徐離陵反身讓大花與小黃先下去,將室內塵土清乾淨。
大花與小黃一聲不吭地跳入其中,各憑本事將塵土吹出。
徐離陵則領鶯然在附近轉一轉,鶯然欣賞風景,他在她身邊草間摘些野果與野菜。
這些東西鶯然從未見過,他摘一個,她便問是什麼。
他一一答她。
有熟透了的、不需要煮就能吃的果子或花草,他會擦乾淨,餵她嘗一個。
味道各異,甚是新穎,是鶯然從沒吃過的。
有些雖不合她口味,但她還是嘗得歡喜,從他袋裡也拿出一個果擦乾淨餵他。
就這般摘了一小袋草原之物,他又帶她行百米,走到一條河邊。
冰雪剛融,奔騰河水清澈見底、如山間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