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被壓躺在躺椅上,爬不起來,與他掙扎嬉鬧一番,聞到碳火味,用手捂住他又要傾壓下來的唇:「東西要烤焦了。」
徐離陵隨意地踢翻了炭爐上的架子,繼續在躺椅上同她歪纏。
他垂落的長髮冰涼,時而滑入她鬆開的衣襟,涼得她低呼一聲。柔軟的發尾又似黑蛇,在她雪膚上蜿蜒、隨著動作遊動,時而搔得她又笑又羞。
屋內本就不冷,這會兒漸熱起來。
躺椅咯吱作響,鶯然的衣袍都散開大半,只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忽的,她氣息短促地低呼一聲,按住他的手,撒嬌般婉聲:「不要……」
徐離陵:「嗯?」
他眸光晦暗,極近的注視著她,隨著動作,像在無聲道:可你不像你說的這般。
鶯然微紅著臉,自覺是熱的:「你又沒感覺。獨我一人,有什麼意思。」
徐離陵:「你有感覺就行。」
鶯然輕聲哼哼著,還是推他。但她平日裡就抵不過他的力道,這會兒漸無力,更是抵擋不住。
窗外雪簌簌下,落地無聲,卻聽,有水聲。
鶯然無意間瞥見窗外,忙道:「關窗,關窗……」
徐離陵:「昨日我下樓去,在樓下的位置,最多只能瞧見窗邊,屋裡一點兒都瞧不見。」
鶯然瞭然他這是又有意戲弄她,急了,蹙著眉要起來:「去關窗!」
徐離陵這才一手按住她,半撐起身子,長臂一拂,將窗關上。
關罷,他反身回來,還要笑她。鶯然胡亂罵他不要臉,不知羞恥。
徐離陵被她罵得好似頗得意趣,越發有興致。
鶯然漸漸罵不出,摟著他的脖頸,與他互相蹭了蹭面頰,小意疼惜地問:「當真,沒半點感覺?」
徐離陵:「多少還是有一點。」
鶯然輕輕「嗯」了兩聲,咕噥:「能有一點也好……」
她平躺在躺椅上,微仰著臉。碎發若白絹上的絲紋,纏貼在她微微汗濕的鬢側。
徐離陵低下頭來,輕吻她發間、吻她額頭,眼睛,鼻尖。將吻到粉唇,他頓住:「有人來了。」
鶯然一驚,迷濛的眼瞬間清醒許多:「張復弦?」
徐離陵:「是關熠,還帶了個人。」
鶯然嘀咕:「雪這麼大,不在家裡待著,特意跑來做什麼。」
話雖這樣說,但知道關熠是關切她,她唇畔還是生出笑來。
徐離陵:「關心你得很。」
他語調淡泊,但鶯然聽出他的譏嘲,笑著嬌嗔地推他一下:「快去給他們開門。」
徐離陵起了身,理理衣裳,套件外袍就要下樓去。
鶯然忙叫住他:「穿厚些,外邊冷。」
徐離陵:「你不是叫我快些。」
鶯然白他一眼,懶得說他。
他身上好整理,衣衫都是整齊的,發也本就是散的,束起便可。去浴房洗了手,給她打了盆熱水來,便下了樓。
鶯然身上亂得厲害,先是擦了擦,而後又重穿里褲裡衣,一件件把自己裹嚴實時,已能聽見關熠喚妹夫的聲音了。
她系好衣帶,到窗邊看了眼。
隨關熠一同來的,竟是趙銜月。
趙銜月敏銳地察覺到她,抬眸望她。
鶯然頷首回應,笑吟吟地喚:「關熠,趙姑娘。」
關熠對她揮揮手,與徐離陵進堂屋。
堂屋受一樓裡間機關影響,也挺暖和的。鶯然下樓來時,順便將炭爐帶了下來。
徐離陵見她提炭爐,她還在樓梯上,他便來接了,將炭爐提到桌邊。
關熠:「你們家可真冷,客棧里暖和多了。」
鶯然讓徐離陵去廚房給他們燒水備茶:「樓上是暖和的。」
不過那是她和徐離陵的臥房,不能隨意邀外人上去。
關熠也知曉。與她嬉笑寒暄兩句,不再說道。
鶯然又問:「你今日怎麼冒著大雪來?」
關熠:「我昨日都知道你在這兒了,怎能不來看你。你當我跟你似的。」
他撇嘴,佯作不滿。
鶯然無奈地笑,有趙銜月在,不好解釋她的提防。
但關熠和趙銜月都不是傻子,知她意。
趙銜月挑明:「我知道你提防我,今日我來,是有正事想跟你說。」
關熠面露無奈,以眼神向鶯然示意:他也是被迫帶趙銜月來的。
趙銜月昨夜半夜就去找他了,和他說了大半夜,他實在心煩。且他也有所考量,便終是同意了。
徐離陵這會兒端了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