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陵不應她,輕撫著她漸散的鬢髮哄她。動作卻一點不似他口中那樣輕,仿佛要她的命。
鶯然更是說不出話,張著口緩了緩:「我怕……」
「怕有人來?」
「嗯……」
「不會。」
「萬一……」
「此峰曾是我住。自我成魔,眾皆避諱,再無人來,已荒廢兩百年。」
鶯然喉中一堵,心中也莫名有些堵,抱緊他不再多言。
過了會兒,又問:「這兒的客人,只來過我一個?」
徐離陵:「你是這兒的主人。」
鶯然笑起來,因醉著,神態甚是嬌憨。
徐離陵撫了撫她的面龐,忽問她:「你覺著,死在此處可好?」
鶯然蹙眉:「怎麼又說這樣的話?」
徐離陵不答,也不就此問題深聊。他環抱著她,同她倒了個位置,讓她坐著。
她坐不住,便只能伏趴在他身上,眼中也再看不見天和粉雲。
只能看見他一個了。
她粉綠色衣衫松松垮垮地半搭在身上,像桃花碧波似的,在他雪玉的身子上盪啊盪。
不知過了多久。
她實在是醉了,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也不會像清醒時一樣,還沒累就開始喊累。全因著自小受到的教育思想,不敢太過放縱,才非要他停下。
她也開始享受著無拘無束的暢快、享受著再無明日般的滅頂歡·愉,時而還會主動。
直至真累了,就趴在他懷裡睡下。
身上沾著、手裡攥著,被碾爛的桃花瓣。
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處。
就如同與他御龍而行,在雲端漫無目的地飛一般。
只想著,再過一段時日,她就要走了。
時間若能慢一點,再慢一點……
或停在此刻,就好了。
……
待酒醒,鶯然腦子清醒些,後知後覺地為這一場地為床天為被的荒唐而臉熱。
想到自己也有幾分放縱,她低著頭沒說他。與徐離陵在春秋峰上的靈泉中沐浴。
因是靈泉,二人沒泡很久,便再度御龍而去。
乘龍飛入雲端之際,鶯然拿著徐離陵給她摘下的一枝桃花把玩,垂眸往下瞧。
春秋峰周圍滿是烏泱泱的弟子。
心中一駭,這才意識到徐離陵原來沒有掩飾氣息便來了。
惹得滿乙玄道一弟子全都在春秋峰外圍嚴陣以待,以防徐離陵啟戰。
他那樣坦蕩從容,她還以為沒驚動任何人呢。
又想到春秋峰上與他的荒唐,鶯然瞪了徐離陵兩眼。
徐離陵不明所以般歪了下頭。
明白她為何瞪,他雲淡風輕道:「春秋峰有陣法,他們什麼都聽不到,更看不到。」
鶯然抓起他的手咬一口,這才消氣。重依回他懷裡:「咱們待會兒去哪兒?」
徐離陵:「你說呢?」
她仍是不知道,但叮囑:「這回可別惹來這麼多人了。」
徐離陵不以為意,御龍隨行,行到哪兒便停哪兒。隨意找處小城池,帶鶯然去逛。
這些小城池多不涉戰,雖不如大城繁華,卻頗為泰平。人人安居和樂。
不過,鶯然也掃見街市上,家家戶戶門檐下,都掛著一簇正盛開的千絲絆花。
偶然有一天路過時,還聽見有鄰裡間閒聊:「這回那聖魔夫人在此停留的時間倒挺久,已二十多日過去了,花還沒謝。」
「聽說神女被抓了,她若走了,玄道還抵得過魔道嗎?」
「要我說,她一直留下才好……」
……
聽她們所言,鶯然先是瞥徐離陵一眼,暗暗笑,又恍覺悵然。
她來此已二十五日。
再有五日,她就要走了。
徐離陵神色如常,如同陪她逛其他城那樣,白日閒逛、給她買些小玩意兒,買她感興趣的小吃。
每日飯後,還會有他那酸得要命的百花杏脯吃。
鶯然起初不愛吃,吃著吃著,竟也有幾分習慣了。
她吃到了桂花味兒的,梅花味兒的。而後又是玉蘭香的、茉莉的、木芙蓉的、瑞香花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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