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裡鶯然瞪徐離陵,叫他別這樣笑,也別這樣看她。
她越說他反倒越放肆,鶯然伸手捂他臉,他自是不讓她捂,與她追躲起來——她追他躲。
廟外女修已弄懂來龍去脈,奇異地望回廟裡,驚喜道:「你真是那位救了諸多正道修士的鬼修?」
鶯然留意到她的視線,最後打了徐離陵手臂一下,正經起來,頷首:「是。」
女修眉飛色舞:「前幾天我聽說有鬼修帶邪魔要入安城,被攔在了城外。回去還同小杏說了呢,萬一那鬼修真是救人的鬼修怎麼辦?這麼做,未免太叫人寒心了。沒成想,竟真叫我們碰上你了。」
不待鶯然與張杏生回應她,她自顧自上前同鶯然打招呼:「我叫弦花,你叫什麼?你是曜境的鬼修,我該叫你前輩嗎?這位魔是誰?他怎麼弄成這樣?他與你都是曜境派去魔道的奸細嗎?他傷成這樣是被魔道發現,因而被害了嗎?小杏有沒有幫你們治好他呀?他……哎,你別扒拉我呀。」
張杏生一直拉弦花,拉了好幾次,才打斷了弦花。
鶯然完全插不上話
張杏生對鶯然歉意一笑,鶯然會意地搖頭表示沒事:「你夫人果真如你說的那般。」
張杏生:「她早年不這樣,聰明機靈,但後來隨安城玄修武隊去除妖,被妖蠱傷了心魂,此後想到什麼都會不由自主地說出來。」
不待鶯然感慨,弦花又道:「早年我難過極了,但後來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心裡不藏事,人也開心多了。」
弦花不算美人,但笑得無憂無慮,通透豁達,別有一番風采。
鶯然:「那你想恢復從前那樣嗎?」
弦花笑著搖頭:「我這樣很好,不用出城執行任務,可以多陪陪小杏。平日裡有與人來往之事,小杏也會幫我解決,不用我操心。小杏照顧我,就不會覺得他與我相比,是沒用的了。」
張杏生哭笑不得。
鶯然倒覺得弦花其實很細心:「那麼現在,請讓我為張杏生打通根骨吧。」
「哦哦哦。」
弦花讓開,讓張杏生上前。
在鶯然施術時,她又開始喋喋不休她心裡那些小心思。
徐離陵煩她,掃了她一眼。
他一身咒文、壓迫感駭人,弦花嘀咕一句「真嚇人」,閉上嘴。
但沒一會兒,又問:「你和鬼姑娘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一直在看她?你看她的眼神比看我和小杏專注多了,你是不是喜歡她?你……」
徐離陵扯唇似笑非笑,睨向弦花。
弦花心頭一慌,捂住嘴,移到鶯然身邊,又叭叭地同鶯然說話。
即便鶯然覺著弦花很討喜,但此刻也理解,為什麼張杏生說她容易得罪人了。
不僅是直言不諱,還有在別人辦正事時管不住嘴,真的會讓人煩躁。
不過鶯然也沒有太煩她,偶爾還會回她兩句。
弦花先問了張杏生的事,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把話題扯到徐離陵身上:「你同那魔修是什麼關係呀?他這麼嚇人,你會喜歡他嗎……」
鶯然聽著弦花的問語,目光不由飄向徐離陵。
徐離陵正倚著門框在她身後,確實是在看她。
他神情平淡,不知是否專注溫和,但不似從前那般含譏帶諷。
鶯然半開玩笑:「他?他是我一位故人。他這麼嚇人,我怎會喜歡他?」
弦花訝異,她覺著他倆可不是這麼無趣的關係。
但弦花還沒來得及把心裡話說出來,就聽徐離陵漫不經意道:「在你說出這句話之前,你還一直說我是你夫君。」
弦花恍然大悟:「我就說嘛!」
鶯然掃弦花一眼,又斜徐離陵一眼。
她不好當著外人面說千年後不千年後的,隻眼神嗔他:你不是從來不認?
但見徐離陵面無表情,不知是又在戲弄她,還是在想別的什麼。
說笑間,鶯然為張杏生打通了靈根。
張杏生感受著自身變化,弦花又繞到他身邊:「你感覺怎樣?可有不適?以後你也是修士了。我是先修的,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就要成你半個師父了……」
她聲聲關切,絮絮叨叨。
張杏生不再看他自己,目光落在弦花身上,專注而溫柔。
鶯然雖主要用的是能量,但以魂力操控能量,心力也有所損耗。
她面露疲憊,但看著張杏生與弦花,又失神地不經意笑起來。
徐離陵傾身問:「在想什麼?」
他身子靠近,鶯然不自覺習慣性地倚在他身上。
他身上冷香縈繞間,她抬眸望他:「你我相遇時,我也是凡人。在得知你身份時,我也曾想過,是否終有一天,你還年輕如我們初遇時,而我已經老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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