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魔,再不能動用靈力。
便是再修陰陽道,也只得修習邪功。
他前塵未了之事,她想為他圓滿。
徐離陵輕撫她的背,嗓音沉緩:「好。」
*
子時,徐離陵教鶯然運氣凝神打通根骨,便算是入了玄道。簡單得令鶯然驚訝。
不過徐離陵道:「打通根骨入玄道,只是正式修道的開端。玄道一途,難在各人所擅長的道門,與各人修習的功法。」
鶯然此時的修為,就像是嬰兒剛學會走路。
後續如何成長,要看天賦上限、功法修習、以及在功法上能修到幾層境界。
玄道修士的差異,在入道初期不顯。
往往都是在各自習得功法後,逐漸天差地別。
鶯然瞭然:「所以,我之後要去尋找陰陽道的功法。」
徐離陵:「每一道都有無數功法秘籍,優劣參差不齊。改日我回去找找陰陽道的功法秘籍。」
鶯然心知,他說的回去,是回他那被魔氣浸染的家。
她道:「若不方便回去便算了,以後我們出去慢慢找也行的。」
夢裡,他家所在的城叫徐離城。那裡已經淪為聖魔城。
她可不希望他回去後,碰到聖魔,被聖魔扣留。
徐離陵「嗯」了聲,收拾床鋪,與她回村。
路過村尾,碰到喜伯和歡婆。他們還在參加篝火會。
喜伯見他們要回去,問:「秦姑娘已經參悟出來了?」
鶯然笑著點頭,對喜伯的幫助道謝。
喜伯樂呵呵道:「秦姑娘果真是有天賦。既然已經參悟,不妨便留下慶賀。正好待會兒我們跳祭月之舞。」
鶯然:「祭月之舞?」
喜伯虔誠望月:「月亮,又稱太陰,賜予我們長留天地間的能力。祭月之舞,是我們與月之靈溝通的橋樑。」
月之靈?
鶯然好奇地望月,並未感受到什麼靈。
她拉拉徐離陵的胳膊,商量:「我們留下?」
徐離陵從不會掃她的興,將包袱置於一旁,與她坐在喜伯為他們安排的位置上。
聽聞鶯然已對陰陽道有所參悟,村人對他們的態度,又更親近了些。
鶯然起先只覺他們友好,此刻明白他們的身份,隱隱瞭然:
或許,他們是期待有人出現,能結束他們非生非死的生活,讓他們得到安息。
鶯然對他們還有很多好奇,尤其是看到那些孩子的時候。
席間她小聲問徐離陵:「他們究竟是怎樣先死後生的?為何很小的孩子也會是?那不是他們親生的嗎?」
徐離陵:「皆是已成型,但未出生便夭折的嬰孩。」
鶯然驚詫。
徐離陵:「魂入九幽輪迴,投胎在嬰孩成型之後。成型卻又夭折,魂魄便暫時封在了夭折的身體裡。他們魂魄意識完全混沌,不比已見世觀天的嬰孩,有些便會忘記重返九幽,過了回魂夜,也一直留在夭折的身體裡。」
「這般嬰孩,在得天靈地氣不腐後,有一些,便會處於非生非死、非鬼非人的狀態。需得找到一處地氣合宜之地,才能生存。無隱村的聚集,便是由此而來。」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一旁的喜伯聽見,也不介意,還笑吟吟地道:「我們這些人長大,可以在月之靈的幫助下,於夜中出行,去將和我們一樣的孩子帶回家。」
喜伯環望在座的無隱村人:「有些孩子出生前便被賦予了名姓,有些孩子則因夭折而無名無姓。但大家聚在一起,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那些小孩兒是村人各自救助回家的,而非親生。
但他們卻待其如親生,就像一代一代的無隱村人,撫養幼年的他們一樣。
喜伯說著,又嘆息:「但外界太過危險,大家都留於村中,不敢遠走,不生不死。時間久了,難免有人難以忍受這樣的生活……村中老人不多,便是有一些無隱村人走了出去,再沒回來過。」
「村中之人,都期盼有陰陽道的修士能送大家九幽,但又害怕碰到邪術士,將無隱村人煉化成邪丹邪器。」
鶯然頗為感慨,但無法許諾什麼,只得安靜乖巧地聽著。
喜伯沒一直就此事說下去,說罷便笑,邀鶯然與徐離陵嘗嘗無隱村特製的無隱酒。
無隱酒是如月般清透的白,散發著淡淡的槐花香。
鶯然不喜酒,也不善飲酒。
不過想起少年時的徐離陵,好像時常飲酒,快意灑脫,她沒推辭,捧杯接酒道謝,淺嘗一口。
入口是槐香。
但很快翻湧上來她不喜的酒味。
一口飲下一杯,鶯然臉上開始發熱,人也暈乎乎了,瞥向徐離陵。
徐離陵接了酒放在一邊,沒喝。見鶯然望來,他把他的酒遞給她,「要喝?」
鶯然搖搖頭:「你怎麼不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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