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隱,無隱……無命如何隱,有命何須隱。陰陽玄中道,無隱天地藏。」
鶯然輕念,恍惚又見霧起。
她閉上眼,眼前仍是石壁,只是空無一人的石床上,多出一道模糊的少年身影。
他身如清鶴,衣衫單薄,黑髮素冠,提劍刻字。
「歲辰如走馬,死生歸太極。」
石床邊,有一矮小孩童輕念。
少年收劍。
孩童仰望少年,「恩人,妙哉。人生如走馬觀燈,尋常人死前方能回顧這一生的命。但陰陽可觀命、運。」
「陰陽道成,因命因運。我持無隱,見爾無隱,這便是命。」
少年笑意清傲,轉過身來。
鶯然仍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垂眸俯視孩童,自有一番天之驕子的清貴,又若慈悲神佛,「待我以陰陽道觀命,判你此生命格,將你送入九幽。」
孩童欣喜:「多謝恩人。」
少年掐訣運靈氣,卻是突然一震,噴出一大口血,從石床上栽倒下來。
孩童驚呼:「恩人!」
鶯然心頭一顫,下意識想去扶他。
眼前一切,卻在頃刻間消散,回歸混沌。
鶯然睜開眼,發覺自己已走到石床邊。
徐離陵護在她身側,防止她摔倒。
喜伯遠遠地站在一旁:「秦姑娘可是看見什麼了?」
鶯然失神道:「有一人在石壁上刻字……」
喜伯詫異:「秦姑娘竟能觀往昔之影?」
喜伯說話時,鶯然在留意徐離陵——他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她第一次厭他總是這副平淡的樣子,把情緒藏得太好。
她平復心緒問喜伯:「何為往昔之影?」
喜伯不答,只道:「修陰陽道,一看命,二看運。秦姑娘能見往昔之影,可見你陰陽道之天賦,不凡。」
鶯然似懂非懂。
喜伯請鶯然單獨在此處領悟,邀徐離陵與他離開。
鶯然害怕一人留在山洞中,本能地抓住徐離陵的手。
但想到修道之路,不能靠他人,又依依不捨地鬆開。
徐離陵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與喜伯往外走。
鶯然目送他離開,心中有些埋怨:
他當真就這樣將她丟下了?連句安慰也不說?
鶯然扁著嘴,面對石壁,研究石壁上的刻字。
大花也出去了,但在鶯然腦中道:「我就在門口守著。」
鶯然心頭熨帖。
片刻後,卻聽大花嗤了一聲。
鶯然:「怎麼了?」
大花沒回,鶯然耳邊只有篝火木柴噼啪作響。
她不由緊張,想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一回頭,撞進一個懷抱。
他溫熱的手掌扶穩她,「要去哪兒?」
鶯然訝異:「你不是走了嗎?」
徐離陵提著個小包袱,走到石床邊,將石床打掃乾淨,將包袱里的薄毯被褥鋪在石床上,「回去拿個東西。」
鶯然默默為自己方才的埋怨而不好意思
徐離陵:「你總不能在這兒一直站著。石床陰寒,你本就體弱虛寒,墊些東西坐著會好一些。」
鶯然:……更不好意思了。
她到他身邊,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
閉上眼,呼吸間滿是他身上清爽熟悉的香,取代了山洞裡潮濕的燃燒氣味。
鶯然喚他:「懷真。」
徐離陵:「嗯?」
他鋪好了石床,讓她坐下。
鶯然拉他一起坐。他手圈住她的腰,細細摩挲。不帶任何旖旎,只有親昵。
「方才你進來,看到大花了嗎?」
「它和小黃跑出去玩了。」
什麼玩,大概是又去跟小黃打架了。
鶯然無奈,還說會陪她呢,小貓騙子。
她接著道:「喜伯說讓我自己在這兒參悟,你待會兒便走嗎?」
徐離陵:「陪你。」
鶯然與他開玩笑:「你陪我?會影響我修陰陽道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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