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十息內,我能趕到一層嗎?」
好複雜,感覺像在做遊戲任務。
神女:「你現在是鬼魂,只要念力足夠便可以穿牆,直接往上飄就行。但鬼魂念力有限,你需要把控好。」
鶯然思忖著應下,往外飄去。
水銅爐位於地牢中央。
三層的魔衛已經被解決,鶯然從中取水很方便。
但是她往上飄,便能看到二層火銅爐邊時刻有兩名魔衛把守,並且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有人換班。
這若是澆熄,不用魔爐預警,魔衛都會被招來吧。
鶯然思索著,回到地牢問開門修士:「你有迷藥嗎?」
「有。」
他們就是用迷藥將三層魔衛迷暈的。
開門修士立刻將迷藥給她。
鶯然拿上迷藥,悄悄飄到二層兩名魔衛身後,一手一把迷藥,往他倆人身上一灑。
魔衛身體一僵,撲通倒在地上。
鶯然連忙澆熄火銅爐,直接往一層飄。
一層魔爐邊有四名魔衛把守,交接時間和二層錯開。
鶯然等不及找時機,直接衝到他們面前,在他們反應過來前,直接將迷藥全撒出去。
魔爐中燃燒著幽黑魔火。
她屏住呼吸把魔爐口關閉,過了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鬼,不用憋氣。沖回三層,對開門修士道:「你們只有半燭香的時間,得趕快些。」
開門修士:「多謝!」
說話間已和同門合力劈開牢門,將牢中修士放出。
但牢中修士靈力皆封,如今全是一幫老弱傷殘,行動緩慢。
鶯然幫忙扶著兩名重傷女修往外走。
她們身體全壓在她身上,她勉強支撐著,走了沒多久就覺得身體好像要冒汗了。
但她身為亡魂,沒汗,只會冒煙。
鶯然倍感奇特,不過這不是驚訝的時候。
營救的修士看出她的吃力,鼓勵道:「堅持住,神女早在聖魔出世前,就在徐離城中布下傳送法陣,地牢外就有一個。我們很快就能到傳送陣了!」
鶯然點點頭,心道神女接收的劇情,已經詳細到這些人會被關在哪兒,提前安排好了嗎?
她試探著詢問神女。
如果真那麼詳細,她想問問徐離陵的事。
神女語意不明地輕笑:「世間事變化無常,手拿劇本,也抵不過魔頭陰晴不定、心機深沉。」
「我不過是已經來過這個世界近百回,敗在魔頭手中近十萬年罷了。提前布局,是我一次又一次重來的積累。」
鶯然震驚:「那魔頭這麼難對付嗎?」
神女:「你看不到劇情?」
鶯然:「我這邊的劇情不完整。」
「不完整是對的……這世界變化不定,很難說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神女道,「聖魔本是一段靈念,不死不滅。哪怕魔道皆清、天下大同。只要還會有一人生出魔念,聖魔便會復生。他是魔念,是眾魔信仰,是魔道本源。」
「對付他,不是殺戮或博弈便能贏的。」
鶯然心微沉,越發堅定一定要儘快將徐離陵從聖魔手下解救出來的心。
和神女說話間,她已與眾修逃到修士為救人而挖出的地牢缺口處。
眾修有序地一個接一個往外走。
鶯然為他們殿後,觀察魔衛動向。
半燭香時間還剩下幾息,鶯然終於將最後一個修士送出去。
她呼出口氣,能感到身體分外乏累。本能告訴她,這是念力動用過度的緣故。
鶯然便沒有再動用念力穿牆,也從缺口爬出去。
出地牢,陰冷雨絲落在身上。
外面靜得詭異,她察覺到不對勁。
抬頭,便見一眾魔衛如同密不透風的城牆,將玄修們團團圍住。
眾玄修護著受傷修士,臉色慘白。
魔修中為首的一人,一襲血污儒袍,長發仍披散著,垂眸俯視爬在地上的她。
他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
「我千年後的妻子,你不是說,你是來救我的嗎?」
他冷白修長的手掌指向眾修,「怎麼你救的,是這幫人?」
「聖……」
魔修中一魁梧魔將上前,欲開口問如何處置。
徐離陵豎指抵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可不能喚他聖魔啊。
畢竟這位自稱他千年後妻子的人,還不知道他是聖魔呢。
身為他的妻子,她竟然不知道。
徐離陵笑出了聲,「還以為是多高明的明謀,原來是——」
「無知。」
徐離陵輕蔑地掃鶯然一眼,大笑拂袖轉身,「押回去。我要看看,玄道的人什麼時候能將我的地牢填滿。」
「是!」
魔衛上前,將眾修拿下。
還有人要來抓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