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姚戚香亂編的,可她見李漓竟然真的怔了一下,甚至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是這樣……」李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姚戚香:「……」
難道她還能真說中了?不能吧?孟扶危不是寵臣嗎?他不至於啊。
「怪不得,他分明發現本王早有異心,卻藏著不說,害得本王還以為……」李漓冷笑一聲,目光落在姚戚香身上,笑道,「看來他對你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你知不知道,孟扶危其實不是孟祁柏的兒子?」
姚戚香一頓,她之前隨口的猜想,竟成真了?
「那是誰的?」姚戚香道。
李漓搖了搖頭:「本王憑什麼告訴你?你以為你隨口言語幾句,真能拖著本王?」
他笑道:「今夜本王帶你出來,就沒打算讓你全須全尾地出去。」
他猛然靠近,一把撕住姚戚香的衣服,像是要就地用強,姚戚香向後躲了一下,忙道:「你要是這樣,我就馬上咬舌自盡,到時候孟扶危就算來了,你照樣一無所有。」
李漓看著她這樣,冷笑一聲:「看來你是個烈性子,姚戚香,難道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乎了?你不會真以為本王只來抓你一個吧?想必過一會兒,他們就會帶著你父親過來了,到那時……」
姚戚香險些笑出聲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湊巧的事。
這下成王的人可是真去了姚家了,連遮掩都不用。
她想笑,卻又不能笑,冷著臉對李漓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說了,你最好乖乖伺候本王,等孟扶危來了,就讓他好好看看……」
「可以。」姚戚香道,「去屋裡,這裡這麼多人看著,不行。」
她答應得這麼快,倒讓李漓有些意外,不過仔細觀察之下,他發現姚戚香的手竟然在抖,沒想到這個女人表面上裝得這麼冷靜,其實嚇壞了吧?
也是,哪個女人能撐得住這樣的場面?自然害怕。
「好啊。」李漓讓開了身,「那咱們進去,好好說說話。」
到時候他再把她丟出去,那也是一樣的。
姚戚香默著聲往裡面走,成王抬眼,眼神示意她後面那兩人關門,然而就在此時,姚戚香距離成王僅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猛然抬手,手中的薄刃飛快地划過李漓的脖子,她用盡了全力。
李漓只覺得頸間一涼,鮮血噴涌而出,他神色驟變,忙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
「成王李漓,你對我爹姚振廷痛下殺手,今日我便報了這殺父之仇!」姚戚香大喊了一聲,隨著這一聲落下,方才那兩人即刻攔在了姚戚香面前,以防成王突然暴起,而外面,屬於孟扶危的人紛紛拔刀,兵刃相見。
「什、什麼!?」李漓嘶啞著嗓音,被一腳踹在了地上,幾個字吐得尤為艱難。
成王帶的這支隊伍中,竟有一半都是孟扶危的人,兩方纏鬥在一起,而很快援兵已至,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姚戚香有理由懷疑,孟扶危早就在這附近等著了。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露面?難道……姚戚香看了眼李漓,難道他本來就是要讓李漓來背殺死姚振廷的鍋的?
就在這時,孟扶危走了進來,他身上帶著股血腥氣,不算刺鼻,看見他的一瞬間,姚戚香只覺得整顆心都定了下來。
「殺這麼快,成王派去的人還沒回來。」孟扶危道。
姚戚香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打算讓我動手殺他?」
「倒也沒有。」孟扶危道,「等姚振廷的事栽贓給他,他們兩人會動手。」
這兩人便指的是姚戚香身邊的兩人。
「那、那怎麼辦?」她問。
「無事,我讓人去攔了,他的人回不來了。」孟扶危道。
眼看這二人竟自顧聊起來了,李漓張大了嘴,想問,卻說不出話來,他的喉嚨處,簡直像是在漏風。
「你是不是想問,什麼栽贓不栽贓的,嗯?」姚戚香笑眯眯上前,在成王耳邊輕聲道,「殺姚振廷的,是我呀。」
她目中透著深笑。
李漓目光一震,已然斷了氣。
「他闖入孟府,也是你計劃的一環?」姚戚香回身問道。
孟扶危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拿她冒險。
「有人告訴李漓,聖旨在我手上,他這才突然改道去孟府的,否則按孟府的位置,李漓根本不值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