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自然,不能在二房,要成此事,便去大房,去我的院子裡。」姚戚香道,「那裡全是我的人,可他們見了你,也只當你我妯娌關係好罷了,誰會想到那樁事上?此事,除了我,我的心腹,便只有你知,你的心腹金鈴知。」
「戚香,我……」
「嫂嫂不必急著回答,今日之事,我不會說出去,你若信我,此事我替你籌謀,你若不信,今日你便只是打賞了一個茶樓小二幾個茶錢罷了。」姚戚香道。
孫月瑤看著姚戚香,忽然覺得她這個妯娌,主意很大,她聽著姚戚香說話,就莫名生出一股信任來。
「你……為何為我做到如此?」孫月瑤愣愣地問。
「嫂嫂,你我都是女人,咱們女人被困在深宅大院之中,這一生本就很苦了,若還要墨守成規,那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呢?」她道,「將來有朝一日,嫂嫂老了,坐在院子裡乘涼的時候,難道會想起與孟極之間的種種嗎?還是膝下的兒女們呢?能回味的,左不過都是只屬於自己的那一點東西罷了。」
孫月瑤深呼吸著,她的理智繃成了一根根緊弦,她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該越過雷池,很清楚知道自己應該速速與姚戚香解釋清楚,很清楚知道自己以後再也不能見李江了。
可她只是沉默著,她既沒有點頭應允,也沒有搖頭拒絕,她在躊躇猶豫著,她在想……她能不能做那戲中的梅娘。
「走吧。」姚戚香一臉輕鬆,「若再不去席上,誰都要發現你我二人不見了。」
話題被一帶而過,等孫月瑤想要表些態度時,似乎又不必了。
今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孫月瑤在心中默念。
兩人回到了三房的喜宴上,孫月瑤娘家的人見兩人走來,湊上前道:「哎,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一圈也沒找著你。」
來人問的自是孫月瑤,孫月瑤心裡一個咯噔,正要開口,便聽見身側的姚戚香率先道:「還不是那席上的果子涼了些,我拉著嫂嫂,陪我去更衣了。」
「是啊,我也吃不得那個,就吃了一顆,灌了好幾盞熱茶下去,這天到底是還涼喲。」那人道,「行了,走吧,正開席呢!」
從始至終,孫月瑤都不必開口,沒人注意到她去了哪裡,她好像哪裡都沒去,一直在這席上坐著似的。
如此簡單,這樣就被姚戚香一句話打發過去了。
也是因此,孫月瑤才發現自己找的藉口有多蹩腳可笑,什麼天熱難睡,她分明是心火難消。
怕是李江,也聽出來了吧……
她臉上一陣陣地發熱,然後端起桌上的酒,吃了一杯。
天色黑了,等屋裡到處點上了燈,大家又熱鬧了一陣,這場喜宴才終於散了,有年輕的小娘子們想去鬧洞房那邊湊個熱鬧,姚戚香本想回去的,可轉念想想,孟檀是孟家最後一個男郎了,只怕是除開這回,她再也沒有機會去瞧人家鬧洞房,便也一同跟了去。
從前廳走到後院,路程不算太遠,只是廊下雖有點著燈籠,待離了回廊,走入庭院深處時,腳下卻漆黑不見路,走上十幾步到了一個路口才能瞧見一個燈籠,他們過來得急,本來就沒帶幾個下人,前面那幾個小娘子身邊的人拿著的燈,照不到姚戚香腳下來。
她近乎是摸著黑走,少不得要茗玉緊緊扶著她。
忽而,姚戚香開口抱怨:「怎麼這大房與三房的宅子不是一伙人修的不成?為何三房這邊地上沒放燈呢?」
明明她院子裡那邊就有,晚上走起路來,連燈籠都不用掌,別提多方便了。
茗玉道:「娘子,咱們院子裡的燈,是娘子嫁過來之前,公子才讓人放上去的。」
姚戚香往前走著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她回過頭,摸黑看著茗玉,道:「你說什麼?」
「娘子不知嗎?」天黑,茗玉的神情她瞧不見,只聽見茗玉的聲音,「咱們院子裡的那些燈,是公子專門讓人打造了放在地上的,說是將來新婦過門,走路方便。」
姚戚香不出聲了。
這實在是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莫名地,她腦海中就是浮現出了孟扶危站在道旁,叮囑著下人放燈的模樣,他長身玉立,臉上定是沒有一點表情,連囑咐的口吻都是淡淡的。
她腦子裡禁不住想——那個時候,孟扶危難道是在期待著她這個新婦的嗎?
第42章 不和離了
洞房裡的是宜寧縣主, 真正去鬧的便也只是那幾個與宜寧縣主親近的王女,況且也不能說是鬧,不過投幾個樂子, 讓今夜更熱鬧些罷了。
宜寧縣主喜甜, 餵她吃的便是半生不熟的生湯圓,姚戚香這個時候才得以隨著人流擠到了前面,得見這位宜寧縣主的容貌, 生得如珠如玉, 笑起來時那雙眼睛很是璀璨,一看就知是家中千嬌萬寵出的女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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