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溫馳親人的兩輛轎車一前一後的離開,許深往遠只能見到紅色的車尾燈隨剎車而發亮。
溫馳收回視線後慢悠悠伸了個懶腰,然後撥了下許深左手無名指上的素戒:「二哥都覺得有我的手筆,你說,溫林年又會怎麼想?」
他小時候撞破過福利院的事,溫馳認為溫林年大抵是覺得他想起了什麼,所以才會刻意在這個節骨眼上以春節的名義來尋問他沒回C城的理由。
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沒回家過年了。
「戰爭要打響了?」許深歪了下頭,順勢捉住了溫馳的手。
「要這樣說的話,可能早就打響了,」溫馳手指輕輕勾著許深的手指,「畢竟上次他壽辰,我送的禮物太露骨了。」
「你送了什麼?」許深想起了當時在C城時溫馳大開車窗的轎車,對方當時的心情應該是極為糟糕,所以才會任由寒風如刀般割臉。
從而將心裡的鬱結煩悶轉化為身體上的自虐。
溫馳表情無辜:「鍾,老式的那種,你別說還挺好看的。」
許深:...…給人送終,確實露骨。
哼出了聲笑音,溫馳撩了下許深的領帶,然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出了酒會大門,在齊遷的招呼下一起坐上了車。
雨越下越大,雨刷器隨著高頻率的起起落落持續刮擦出聲響,陰沉的天氣裹挾著雨聲沖刷著整座城市。
一個滿是風的黃昏,夕陽被黑雲吞噬,灰色覆滿了半邊天。
風雨已來,凡是過去,皆為序曲。
「黑色產業鏈,對人體進行藥物實驗,然後根據反應結果製造新型藥品,再在自己的公司上市,以此獲取暴利和名聲……」
沈雲崢的聲音沉沉地從開著免提的手機里傳來,溫馳無聲地用畫筆攪著畫板上混成了褐紫色的顏料,靜靜聽著。
「…這條鏈鎖涉及了很多集團勾當,牽一髮而動全身,溫林年把自己摘得乾淨,警方打進去也只能扯出一小部分外層產業。」沈雲崢嘆了一口氣,「福利院尚且是這個樣子,其他掛名的像醫院什麼的,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溫馳垂著眼輕皺眉頭。
「接下來會更難做,」許深靠在桌邊思躊著,想到了上次酒會溫林年有意無意看向自己的視線,「對方既然已經察覺了,就會採取措施藏的更深。」
「確實難搞,藥品原材料從緬北那片傳來,那些團伙機警,認出喬裝的警察直接下狠手,」沈雲崢氣不過的「嘶」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敢把人民警察當屁放,早晚得把他們一鍋端了!」
許深早就發現了,手機對面這位寸頭警察,說話很是……精闢。